收工的时候小丽在外面等她。顾以言抿着唇走过去。
“上车,有事跟你说。”
以言依言坐到副驾驶。
“两件事,好消息和坏消息,你先听哪一个?”
顾以言拿手指磨着膝盖:“坏消息。”
“《回忆》的试镜失败了。”
顾以言不觉得意外,叶欢对她的不喜欢,半点都没遮掩。
“好消息呢?”
“《阁楼生活》通知你入组。代替符富儿饰演女主角的至交。”
顾以言扭头看她:“这应该算不上好消息。”
符富儿是沈茵茵的闺蜜,沈茵茵一心想拉她上位,这次沈茵茵被尹葵挤走,符富儿当然也跟着走了。她看上去是捡了个漏,但目前舆论导向,她已经搅和进了争角风波里,这么一安排,她和尹葵站成一队打压沈茵茵的嫌疑就坐实了。
小丽笑:“虽然你被拉出来当了炮灰,但实际上这是沈茵茵和尹葵的争斗,理性的观众和尹葵的粉丝会站在你这一边,至于沈茵茵的粉丝,他们闹得越厉害只会越给沈茵茵抹黑。”
小丽发动汽车:“有句话叫粉丝行为偶像买单,不是没道理的。”
顾以言沉默着不说话。小丽从后视镜看她一眼,又说:“慢慢来,虽然女主角由尹葵顶上,轮不到你,但从一个出场不到十集的远房表姐到女主角由始至终的至交好友,你还是赚了。”
“尹葵也会记得你这个人情。”
小丽说:“以言,在娱乐圈人情算不上有用的东西,但让别人欠你人情总比你欠别人的好。用得好,这也会是翻身仗里的利器。”
小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她语重心长的谈话了。顾以言知道,她会这样改变,主要原因还是时之余。
心里又生厌烦,她看看窗外:“这不是回我家的路。”
高大的建筑物,是这个城市的地标。小丽刚带她入行的时候说过,要在她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到这里疯狂血拼三天三夜,用金钱和挥霍来回报自己所受的窝囊气。
然而,她和小丽始终没有机会过来。
小丽解开安全带,先下车:“我看中一件衣服,也定了你的份。”
顾以言不想下去,但她还是推门下车。
小丽骨子里是很喜欢奢侈品的一个女人,对这些东西也很有研究。女人喜欢奢侈品,无可厚非。她拎着那件好几个零的外套比在身前,回头问顾以言:“怎么样?”
顾以言点头:“很适合你。”
小丽笑了,拿出卡来让店员包起来。然后扔了一个袋子给顾以言:“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?青春貌美的时候不辜负时光。以言,我知道你固执。但是就像这件外套,你知道好的东西从来不打折,让他来就你,不可能。只有你去就他。否则你一辈子都只能穿地摊货,逛淘宝店。”
“澳洲的事我都知道了,时先生和我谈过,他觉得很抱歉,让你感到困扰。我也像你道歉。但是我想,这个台阶,不该他来砌。”
小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,是城中著名的私人会所地址:“我定了位置。有什么话,你可以当面和时先生讲。”
顾以言几乎下意识要拒绝。
小丽把地址塞到她手里,把她的手握紧了,低声在她耳边说:“这个世界弱肉强食。食物链顶端的人随时能吃掉食物链底端的人。我们这种不上不下的,最好的办法就是有自知之明,知道该做什么,该忍什么,该赌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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