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没有,我只是把它从窗台上拿下来了。&rdo;我说,&ldo;另外还有一件事也很蹊跷:我到了兰州刚住进饭店,就被欧小姐找到了,她的消息怎么这样快?&rdo;
&ldo;这倒不难理解:应该是邢明光告诉她的。你不是说邢明光那段时间成天在你们设计院里打听消息吗?你一走,你们院里的人当然就知道你出差了,邢明光很容易打听出来,报告欧小姐。然后欧小姐第二天乘飞机赶到兰州,你坐的火车还没到达,她已经在兰州等着你了。&rdo;
&ldo;问题是第二天院里只知道我出差了,没人知道我去的是兰州,因为我对陆院长都只是说收集资料,没说去哪儿收集。&rdo;
&ldo;不对吧,我记得同学会那天,你对卓娅芳就说过你要去兰州嘛,会不会是卓娅芳回去又对别人说了?&rdo;
&ldo;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。但是今天问了卓娅芳,才知道同学会那天晚上她母亲病了,她送母亲去住院,一连三天都在医院陪着。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对别人说我去兰州了。&rdo;
&ldo;是这样……&rdo;老罗沉思着扳下第四个手指头,&ldo;那么这事也算是一个谜。&rdo;然后他把最后一个指头也放下来,拽成拳头摇了摇,&ldo;最奇怪的是今天晚上这件事:这三个家伙为什么和唐亚辉一打照面,马上就溜了?&rdo;
&ldo;其实唐亚辉并没有和他们打照面,他说他根本没见到这三个人。&rdo;
&ldo;不对,根据你说的情况,他在卫生间门外至少碰到了其中一个,就是老金。老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反应?难道他们以前打过交道?舒雁,老金这个人,你以前见过没有?&rdo;
&ldo;没有。&rdo;话刚出口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。老金那张面孔我肯定没见过,但是,但是他撇着嘴笑的样子……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邓丽君的歌声:&ldo;你的笑容这样熟悉……&rdo;没错,当时引起我与邓丽君发生共鸣的,正是老金那种讥讽似的笑容。这种笑容很特别,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见过,然而就是想不起来……
&ldo;你在想什么?&rdo;罗剑云笑着问我。
&ldo;我吗?&rdo;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,&ldo;我没想什么,只是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。&rdo;
&ldo;你下一步的任务是继续等欧小姐的电话。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,她还会给你打电话的。&rdo;
正文第三部(15)
欧小姐的电话迟迟未来,窗台花盆之谜倒是在星期二就有了答案‐‐是苗玲&ldo;不打自招&rdo;的。
苗玲进来时,我正在接听小楚打来的电话,苗玲将传阅文件夹放在桌上后,就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,东瞧瞧西看看,看着看着忽然叫了一声:&ldo;咦‐‐?舒总,这是怎么回事?&rdo;
我朝她摇摇手,因为小楚正在电话里询问我从兰州带回的资料中的几个技术参数,我将他的问题一一回答完毕以后,才放下电话,问苗玲刚才说什么?
&ldo;这盆米兰怎么跑到地上来了?我明明是摆在窗台上的嘛!&rdo;
&ldo;怎么?这盆花是你放到我办公室的?&rdo;
&ldo;是呀。上上个星期六下班的时候,孔书记说街道办事处第二天要来检查环境美不美,叫我们院办赶快去买几盆花,摆在院长书记的办公室做做样子,我就顺便给你弄了一盆,也好给你这个办公室增添一点春天的气息嘛。&rdo;
&ldo;咳!&rdo;我有些哭笑不得,&ldo;我真没想到是你!&rdo;
&ldo;你没想到的事儿多了!&rdo;她挖了我一眼,&ldo;有些事情也可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?不过这件事倒是情有可原。我是星期六晚上给你摆上的,你星期天就出差了,当然不知道。怎么,我做得不对吗?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?&rdo;
&ldo;没什么,我只是有点意外……&rdo;
&ldo;我才意外呢。这种米兰要晒太阳才长得好,你怎么忍心把它放在见不到阳光的角落里?&rdo;她端起米兰重新摆上窗台,然后抿嘴一笑,&ldo;你这个人呀,只知道埋头看书、干活,别的什么也不懂,什么都装聋作哑视而不见!&rdo;
我无言以对,心想我不装聋作哑又怎么办呢?姚娟早就说过,我这种人不应该成家,我总不能再让你步她的后尘吧?人不能两次跨过同一条河流,也不能两次跨入同一种错误……
于是我叹了一口气。
&ldo;干吗老叹气呀?就像充满沧桑感似的,可你有那么沧桑吗?四十出头的人,整天把自己弄得老气横秋的,你真的认为有必要吗?&rdo;
&ldo;说得对!&rdo;门外突然一声大喊,唐亚辉拍着巴掌走进来,&ldo;同志你说得太正确了,对舒雁这种观念陈旧的家伙就是应该好好修理!&rdo;
苗玲没想到她的话被人听见,脸上一红,急忙转身走了。
&ldo;哇!好一个阳光女孩形象!&rdo;唐亚辉夸张地摇着头,&ldo;舒雁,这女孩对你挺关心嘛,说起话来还满有文采的。&rdo;
&ldo;学中文的嘛……&rdo;我敷衍一句,赶紧转移话题,&ldo;今天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?&rdo;
唐亚辉却不肯罢休:&ldo;这女孩还没成家吧?舒雁这个问题你可不能回避,你回避就说明你心中有鬼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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