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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（第1页）

&ldo;然后呢？&rdo;

&ldo;然后我就建议调查一下究竟是什么东西搞昏了我的头脑。如有可能，我就采取某种方法把它治好。我可不想将来再做一场恶梦。&rdo;

&ldo;这完全合乎逻辑。&rdo;亨德森停止了徘徊。他坐下来，又点燃了一支烟。与其说抽烟给他带来快乐，倒不如说是他表现自己紧张心情的一种方式。

他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这位来访者，然后说：&ldo;为了便于讨论，让我们假设你是完全清白的，你渴望弄清自己是如何被这种错觉所困住的。你知道该从何处开始调查吗？&rdo;

&ldo;是的，从家里开始，我是在家里开始感到紧张不安的。&rdo;

&ldo;从你自己的住宅开始调查吗？&rdo;

&ldo;不，我不能这么说。从我的住宅、工厂，或两者之间的某个地方着手，反正是这个区域。另外唯一能提供信息的地方就是伯利斯顿，要是那儿的警察对此一无所知……&rdo;

&ldo;好吧，你对该从何处着手调查已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，但你究竟想寻找什么东西呢？&rdo;

&ldo;眼下我一点儿也想不出来。&rdo;布兰森坦率地说，&ldo;要是伯利斯顿的警方能证明我是清白的，我将回去，因为我确信可以发现某种东西，但愿我能发现它。我不是一个专业的调查人员，我只得凭猜测并靠上帝保佑去进行调查。&rdo;

亨德森明白了他的意思，过了一会儿他说：&ldo;我希望迈尔斯科夫能在这里。&rdo;

&ldo;他是什么人？&rdo;

&ldo;一个我认识的人。他在细菌战研究部工作。

对于那里发生的情况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谣言。据说他们发现了一种能逼人走上绝境的饮料，也许是某种病毒传播开了。要是迈尔斯科夫在的话，他就能告诉我们。&rdo;

&ldo;我们？&rdo;布兰森重复道，并带有强调的口吻。

&ldo;这是你的问题，不过，我们俩一起在讨论，不是吗？&rdo;亨德森说道。

&ldo;不错，我们是在讨论，但这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结果，我知道这是为什么。&rdo;

&ldo;告诉我为什么。&rdo;

&ldo;你连续不断地受到调查，并对此感到十分讨厌。因此你变得谨小慎微。最初你指责我受人利用，从另一个更具有劝诱力的角度来探听你的情况。&rdo;

&ldo;噢，布兰森，我有权保留……&rdo;

&ldo;你有事要隐瞒，而且为了保险起见，你决心继续隐瞒下去。毫无疑问，你对我的故事确实很感兴趣。毫无疑问，你也十分愿意与我一起来分析目前的情况，因为你觉得我所说的很可能是真的。但你现在只能采取这种态度，因为你无法确信这的确是一个真实的故事。这也许是‐个狡猾的诱饵，用来引你上钩，使你吐露真情。而你不允许个人的兴趣或同情心迫使自己吐露真情。&rdo;

&ldo;且听我说……&rdo;

&ldo;你听我说。&rdo;布兰森用坚定的口气对他说，&ldo;我们假定你也遇到了与我同样的麻烦，但你的幻觉在脑子里印得更深而你又没有通过调查来消除这种幻觉。显然，你如果坦白自己的罪行并说出受害者姓名的话，你就会遇到麻烦。根据你的观点，这种愚蠢的行为将使执法机构去寻找能判你有罪的证据。&rdo;

&ldo;可是……&rdo;

&ldo;然而，假定你告诉我，在过去的某个时刻，在某个地方，你杀害了某个人；假定我把此事告诉了警方；你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吗？他们会以宽容的、期待的笑容来欢迎我。他们会赐给我一把椅子和一杯咖啡。然后，他们想知道何时、何地以及这桩凶杀案是怎样发生的，还有是谁干的。我承认我无法告诉他们。于是他们会立即夺走椅子和咖啡，并一脚将我踢出门外。如果他们上门来找你，你又会怎么说呢？你会否定所有这一切，并告诉他们我是个疯子。警方就无法继续调查并且也不愿进行调查。

他们已经够忙了，不会在这无用的废话上浪费时间。&rdo;

亨德森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，然后搔了搔头发。他的身子抖动了一下，看上去很不自在。

&ldo;对于你的说教，你认为我该说些什么呢？&rdo;

&ldo;我不想听姓名、日期或其他该死的细节。我只希望你对我直截了当的问题能作出明确的回答。

说得清楚些，回答我两个问题。第一，你是否真的相信自己曾杀害过某人？第二，你是否已经找到或曾经企图寻找任何能使你相信自己犯罪的证据？&rdo;

对方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说：&ldo;是，也不是。&rdo;

第八章疑点

布兰森站起来说：&ldo;这就是我想要知道的。一个人坐在船上，在虚幻的海洋中飘荡，就像生活在地狱中一般。当我知道有人与我在同一条船上时，我感到非常宽慰。你的感觉如何？&rdo;

&ldo;感觉跟你一样。&rdo;

&ldo;可惜我们无法找到其他人，不然我们俩可以一起劝他们说出真情。然后我们大家可以共同努力，去查明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侵害我们的头脑。&rdo;

布兰森环视着四周，想寻找自己的帽子和衣服。

亨德森担心地问道：&ldo;你要走吗？&rdo;

&ldo;是的，我们的谈话结束了。时候到了，我得走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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