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风月嘴一撇,竟也跟着流下泪:&ldo;不是这样的,不是这样的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rdo;
他回忆起很多事情,活着的时候,死去的时候,漂泊于尘世间的时候。
&ldo;小东西,我可是一只恶鬼,你就不怕我?&rdo;
他伸着长长的舌头,倒挂在树上,风一吹,就摆来摆去。
那个人类的小孩却只是仰着圆圆的脸,笑笑:&ldo;你救过我,那就是我的神了。&rdo;
小小的人儿恭敬地给他上了柱香,那缕青烟便一直在心头燃烧了许多年。
关风月跪在地上,抱着那个葫芦嚎啕大哭,他记得的,他承诺过,他要成为这个孩子的神明,保佑那个曾经幼小的生命平安长大,为了报答对方朝夕供奉的香火和不离不弃的守候。
关风月曾经迷失在人间,徘徊不得前。
&ldo;我一向言出必行。&rdo;他哭了许久,待抹去泪痕后,依旧可以笑得眉眼弯弯。
桐笑非最终没有再选择阻止。
他们一起回了那熟悉的地方,告诉了罗新玉这件事。
对方出乎意料的平静,甚至没有多问一句,便悄悄回了自己屋里。
第二天,桐笑非还是坐在屋顶,远远地看见罗新玉在晒被子。
&ldo;阿玉,你怎么在晒师兄的被子?&rdo;
对方愣了愣,笑了:&ldo;我睡了一觉,都忘了师父不会回来了,还想着今天天气好,给他晒晒被子,别潮了。&rdo;
他用手掸了掸那被面,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&ldo;阿玉,你的剑术练到什么程度了?&rdo;桐笑非又问他,罗新玉顿了顿,道:&ldo;遇到了瓶颈,本来想等着师父回来,请他指点一下的。&rdo;
&ldo;可惜小师叔不会剑。&rdo;桐笑非跳下来,跑到他跟前,&ldo;不如你教我,说不定你自己教着教着就开悟了。&rdo;
罗新玉注视着她,眼泪便不自觉地涌出来:&ldo;小师叔,我总是觉得师父没走,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,可我今天帮他收拾了下屋子,就好落寞。&rdo;
桐笑非抿抿嘴,试图挤出一个笑容,可惜她不能。
&ldo;我们练练剑。&rdo;
罗新玉点点头:&ldo;好,我去库房找找看,有没有适合你的剑。&rdo;
&ldo;用木枝也行的。&rdo;
桐笑非莞尔。
躲在角落里的姜冶没有勇气走出去,他害怕面对这一切,十分自卑,也十分胆怯。
历岩躺在无尽的深渊之中,漫漫黑夜里,只有一颗红色的心脏散发着微弱的光。
&ldo;大人,您真得同意这么做?&rdo;郭明恩蹙眉,他可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。
黑袍老人轻叹:&ldo;一切未可知。&rdo;
许是一时心软,许是念及旧情,又或是,难得糊涂。
历岩就这样躺了许久,直到亡散的魂魄重新凝聚,只不过醒来后的他,依旧没有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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