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不,你是在杀人。你已经杀了一个了,还不够么?&rdo;很愤怒、冷酷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。
&ldo;为什么不?难道你爱上了别的女孩?是谁?是谁?&rdo;左手突然捏住了她的脖子,青筋乍现。
&ldo;没有。婉昭,我只是怕再次失去你!&rdo;愤怒的声音舒缓了下来。
&ldo;我可以再次复活的。只要你的心里有我。还记得你的誓言么?无论天涯海角,不离不弃。&rdo;沈斌的左手放开了脖子,转而抚摸着自己的胸膛,深情地,轻柔地。
&ldo;记得。可是,其他人是无辜的,你不要牺牲他们好不好?&rdo;有哀求的意味在里面。
&ldo;不听,不听。如果你不让我用他们的血复活,那么你就陪我死好了,就像你以前承诺过的。&rdo;
&ldo;可是,我不想死。&rdo;
&ldo;你不爱我么?如果你爱我,就会愿意和我同生共死。&rdo;
&ldo;我不知道。&rdo;
&ldo;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我,我好可怜!&rdo;
&ldo;我也不知道。&rdo;
&ldo;是呀。第一次见面以后,我就爱上了你,因为你是第一个令我感到不怒而威的男人,让我有种要发抖的感觉。你缥缈的声音,你的冷酷,实在是太令我着迷了!&rdo;柔软的声音响起,沈斌不停地用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庞。他的一半脸显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,而另一半脸上的是冷酷。
柳幽叶站在台下,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,只能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。
&ldo;这就是你倒追我的原因?&rdo;
&ldo;不要扯开话题了!你现在选择吧!是生?还是死?&rdo;
&ldo;有第三种选择么?&rdo;
&ldo;没有。除非……你爱上别人。&rdo;沈斌的半边脸变得杀气腾腾地逼视着两外半边脸,一只眼珠向里看着,另一只则向上抬着,仿佛在沉思。本来应该是两个人的表情,同时出现在了一个人的脸上,想想都觉得很怪,更何况是在现实中面对反差那么大的两种表情?柳幽叶疑惑了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&ldo;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呢?以前也是,现在也是。你从不给我和其他女性说话的机会,甚至包括我的母亲。你从不给我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,你从不问我的喜好,一味地给我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以前,我们常常吵架,就是为的这些问题,你难道不知道了么?&rdo;
&ldo;知道。所以,我更加爱你,对你更加的好。&rdo;
&ldo;你的礼遇,我已经受够了!&rdo;
&ldo;所以你要分手,所以我把头发纺进纱里,用它给你制成手套,所以我要求家人陪我去蜀山旅行,所以我会去相信蛊术制作的同心锁,所以我和父母会在回来的路上因车祸失去性命!这都是你的错!我要你还我!我要你赔我!&rdo;左手不停地捶打着胸口,左眼瞪得流出了血,还有泪。右眼向下垂着,非常自责。
&ldo;是的,我是欠你的,我会还你的。你给的手套我一直都带在身边,你也知道的。&rdo;
&ldo;我知道,但是不够!我要的是你永远和我在一起,永远守着我,寸步不离,永远只说爱我一个。&rdo;
&ldo;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!爱你,这个概念还是你灌输给我的!&rdo;右半边脸苦恼地皱起了眉毛。
&ldo;你现在没有可以用来和我谈条件的筹码!你的那些同学都在我的手里,你看!&rdo;左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,灯光突然变得刺眼了。戏楼里顿时坐满了人,他们面部惊恐地眼神呆滞地看着戏台,他们就是柳幽叶的那些失踪了的同学。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?难道一直都在么?没有人能够回答柳幽叶的疑问。
&ldo;你把他们怎么了?&rdo;右半边脸睁大眼睛大声地吼了出来。
&ldo;没什么,只是被我控制住了心神而已。快回答我!你到底要怎么样?&rdo;左半边脸嘴角上翘,得意洋洋。
&ldo;……&rdo;
&ldo;云,快回答我!不然……&rdo;左手在空中扭了一下。一个同学的头掉了下来,骨碌碌地滚到了一边,慢慢地停了下来,死者扭曲的面孔和空洞的双眼向上,一切青春快乐悲哀惊恐都凝固在了那一刻。留下了像加了红豆沙的豆腐脑般红白相间的一条散射的线。鲜血迅速从颈部喷涌了出来,溅到了身边的人的脸上,身上,地上。血液,喷薄,爆发,就像生命,更像冲出岩石禁锢的火红的岩浆,热情、激昂,微微地冒着热气。巨大的冲力使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,落倒在地上,血流变成了小溪,潺潺,仿佛乌镇远山周围的存在。
其他人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戏台上的一切,就像是玩偶。&ldo;下一个是谁呢?&rdo;一道长长的红色丝线在人群中像蛇一样游动,搜索猎物。看台上一片寂静,呆坐着的众人没有一点反应,没有任何声响。线不断地发出咝咝的微鸣,非常清晰。而它的另一端的沈斌在不停地狂笑,左半边脸因疯狂而变得狰狞。
&ldo;你!停手!我……&rdo;
&ldo;快放了他们!&rdo;柳幽叶抽出了放着红光的紫月,跳到了戏台上,直指沈斌的身体。
&ldo;云,你的帮手来了!她真是不知死活!&rdo;
&ldo;柳幽叶,你怎么来了?&rdo;有半边脸一阵悸动,声音马上就柔和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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