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继续问:&ldo;本科怎么没见过你?&rdo;
&ldo;本科没有报排球。&rdo;
&ldo;报的什么?&rdo;
迟阳认真想了想,回答:&ldo;大一是篮球,大二想报网球,名额满了,运气不好被调剂到健美。不过我不喜欢健美,通常点了名就去楼下游泳,或者去楼上打羽毛球了。&rdo;
&ldo;哎。&rdo;不想裘老师听到这里,竟叹了口气,幽幽地说,&ldo;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,老师我最想教的就是健美了。&rdo;
梁圆舒去年修了一年的排球,和裘老师已经很相熟了,偶尔也喜欢互相开个玩笑,她对老师说的事情来了兴趣,打趣道:&ldo;那怎么跑来教排球了,是不是因为你姓裘所以派你来教球啊?&rdo;
老师瞥了她一眼,酝酿了一下感情,换上一脸遗憾的愁思:&ldo;选错了。前几年教师队伍重组,推行电脑选课,那个选择框太小了,第三个字都被隐藏在后面,三个字的课程像羽毛球乒乓球这些,都显示不全。&rdo;
&ldo;但这些项目只看前两个字就够了,也不至于选错啊。&rdo;梁圆舒疑惑。
老师摇摇头,继续讲:&ldo;我呢,想选健美,看它就排在第一个,直接就点了提交,谁知道咱学校还新开了个健美操,分配结果出来我才发现……哎!&rdo;
&ldo;哈哈哈!&rdo;梁圆舒笑得停不下来,揶揄道,&ldo;老师,你这智商,也只能教个球了!&rdo;
迟阳本来竭力保持严肃和同情的表情瞬间崩塌,&ldo;噗嗤&rdo;一声也笑了出来。梁圆舒对裘老师没大没小惯了,裘老师只是瞥了她一眼,目光里满含幽怨。
老师看了看眼前两个笑得开怀的年轻人,可算是找到了倾诉的机会,大吐苦水:&ldo;你能想象吗?啊?一个大老爷们儿,穿着紧身的健美操服,周围全是女生,女同学一个个的都对我特别警惕,生怕我是什么猥琐教师,喂,是我想这样吗?我也很绝望啊。&rdo;
迟阳压下总是不厚道地上翘的嘴角,试着安慰:&ldo;现在教排球也不错。&rdo;
老师叹气:&ldo;后来跟一个怕晒的女老师换了课,才过来教的排球。&rdo;
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,梁圆舒笑得更大声了。
&ldo;行了,笑完了,说正经事。&rdo;老师假装板起脸,问迟阳,&ldo;你多高?&rdo;
迟阳憋住笑,答道:&ldo;一米八三。&rdo;
&ldo;嗯……&rdo;老师沉吟着,好像很为难的样子,&ldo;一八三这个身高在排球队里是有点矮,你这动作技巧也不是太扎实,哎,算了,谁让咱们是熟人呢,就凑合着要了你吧,。&rdo;
&ldo;要我什么?&rdo;迟阳懵了。
梁圆舒比他本人更激动:&ldo;他是我的,不给不给!&rdo;
裘老师说道:&ldo;加入校排球队,好处很多的。&rdo;
&ldo;排球队?&rdo;梁迟二人异口同声。
&ldo;是啊,&rdo;老师不遗余力地游说,&ldo;食堂特供营养餐,免费使用学校所有体育场馆,比赛替学校拿了名次的话,还有奖金拿。&rdo;
迟阳摇摇头:&ldo;抱歉,我没有兴趣。&rdo;他每天又要学习,又要打工,还要给梁圆舒补习功课,哪还有闲工夫练球?
下了课,轮到梁圆舒去归还器械,这种粗重活,自然是由迟阳代劳了。迟阳走后,梁圆舒独自一个人正往外走,被裘老师叫住:&ldo;你再帮我劝劝他嘛。&rdo;
梁圆舒粲然一笑:&ldo;老师,要坚持原则,宁缺毋滥,就算是熟人也不能凑合要啊,不用勉强,真的,不用勉强。&rdo;
老师气得直跺脚,这孩子怎么净揭人短呢,他是老师,傲娇一下不可以吗?非得无情拆穿不可,现在的孩子,太残忍了,这届学生可真是不行。
一周后,迟阳再次跟随梁圆舒来上排球课。
既然如此,裘老师狠了狠心,想,还是别顾面子了,呆会儿直接求他加入校队吧‐‐这次校队要是再拿不到名次,他就真要再被调回去教健美操了!
上课的时候,新加了一组课前热身运动动作。两个人一组,相对而立,互相搭着对方肩膀压下上身,尽量做拉伸。这本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,相近的两排对应的两人组成一组,梁圆舒的搭档是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可爱女生。
梁圆舒按照指示,摆好了预备动作,一眼瞄到迟阳那边,她缓缓直起腰,站在原地,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,满脸写着两个字‐‐&ldo;生气&rdo;。
雀斑女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,所有的人都俯身开始做起热身运动,只有她们二人,突兀地立在中央。
&ldo;你们干什么?&rdo;老师过来问。
雀斑女生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。
梁圆舒嘴巴撅得老高,表情又委屈又气愤,赌气地说:&ldo;老师,我不舒服,我要请假!&rdo;
她的目光还黏在迟阳身上,老师顺着那目光看了看,迟阳和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搭档着在做热身,他们互相搭着肩膀,俯身下去的时候,两人离的很近,头顶都要碰到一起,老师无奈地摇摇头,现在这些小年轻啊……
老师挥挥手:&ldo;行了,下面大家自由结对,拿球练习。&rdo;
老师说完,将梁圆舒带到树荫下,问:&ldo;哪不舒服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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