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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段时间，她把芷青和孩子办了出来。芷青一到美国，她就跟他讨论离婚的事，他很沮丧：&ldo;小乖，我千里迢迢带着孩子来跟你团聚，屁股还没坐热，你就要跟我离婚，叫我怎么‐‐想？&rdo;&ldo;我这不是为了成全你们吗？&rdo;他无语了，良久，才低声说：&ldo;你就一点也不为‐‐离婚难过？&rdo;&ldo;怎么会不难过呢？但是‐‐你说怎么办？&rdo;&ldo;你先让我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吧。&rdo;&ldo;你可以到她那里去熟悉。&rdo;&ldo;但我‐‐舍不下你和孩子‐‐&rdo;&ldo;那你舍得下她？你不是说她‐‐受了很多的罪‐‐现在孤苦伶仃‐‐你想一步冲过去照顾她‐‐保护她吗？&rdo;他不响了，很久才说：&ldo;但如果我走了，你不是也孤苦伶仃吗？&rdo;&ldo;我有孩子，怎么是孤苦伶仃呢？&rdo;&ldo;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，不是更‐‐需要人照顾？&rdo;她开玩笑说：&ldo;你别把自己当救世主了，好像两边都等着你去解救一样。放心吧，离了你，我的地球照样转，说不定转得更快，因为你现在连自己都养活不了，去了那边我还少一个负担。&rdo;他哑了。她知道自己这个玩笑开得不好，赶快做检讨：&ldo;别当真，我跟你开玩笑的‐‐&rdo;但芷青还是当真了：&ldo;虽然你是开玩笑，但也说出了一个‐‐真理。我看我现在哪边都不该去，我应该出去找工打，先做到自立再说。自己都不能自立，还想解救谁？去哪边都是人家的负担‐‐&rdo;&ldo;你又没工卡，到哪里去找工打？&rdo;&ldo;中餐馆总行吧？&rdo;&ldo;你受得了那个罪？&rdo;&ldo;别人能受得了那个罪，我相信我也受得了。&rdo;&ldo;我看你还不如就呆在家里复习英语，也好早点进学校读书，打工不是长远之计。&rdo;&ldo;我知道不是长远之计，但我至少要先混口饭吃才能活着复习英语吧？&rdo;&ldo;你怎么会没饭吃呢？不管你是在我这里，还是去她那边，我相信都不会‐‐饿死‐‐&rdo;&ldo;但我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。&rdo;芷青说到做到，第二天就气昂昂地出门去找工，又不会开车，只能步行和坐公车。找了好几天，终于找到一个餐馆工，洗碗。她劝他别去：&ldo;洗碗很累的，工钱又少，我们对门的老王干过洗碗工，你不信可以去问他。&rdo;芷青去找了老王，但没被老王的话吓倒，反而信心更足了：&ldo;老王那个身架都把碗洗下来了，难道我比他还不如？&rdo;现在岑今不敢催芷青去蔺枫那里了，一催他就说：&ldo;你是不是觉得我住了你的房子？我可以搬出去。&rdo;她解释说：&ldo;我不是怕你住了我的房子，你在不在这里，我带着孩子都不能跟人合住，都得自己租房。我知道你很‐‐爱我和小今，你也很爱‐‐她，但你‐‐不能脚踏两只船啊，你想踏，但船不允许啊。我也很‐‐舍不得你，我知道小今也舍不得你，但是‐‐现阶段你只能选一个‐‐&rdo;他很痛苦：&ldo;命运为什么对我这么残酷？为什么非得要我做这种‐‐不人道的选择？&rdo;&ldo;为什么是不人道的选择？&rdo;&ldo;这当然是不人道的选择，这不是逼着我把心切成两半吗？&rdo;&ldo;你不用把心切成两半，就当是‐‐两地分居的嘛‐‐&rdo;&ldo;但是我的孩子‐‐&rdo;&ldo;就当是你‐‐出差的嘛‐‐&rdo;&ldo;哪有出这么长的差的？&rdo;&ldo;你以前在中国，那么你跟我们呆在一起不去她那里，她也不会怪你。现在你来了美国，你还跟我们呆在一起不去她那里，她会‐‐多难过。&rdo;&ldo;如果我去她那里，你就一点不难过？&rdo;&ldo;我也难过，但是我‐‐有孩子‐‐还有‐‐他‐‐而她‐‐只有你‐‐&rdo;她亲自给蔺枫打了电话，两个人谈得还算投机，蔺枫说：&ldo;我知道他‐‐很舍不得你们，我随他自己决定，无论他怎么决定‐‐我都理解，我早就叫他别为我担心‐‐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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