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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（第1页）

&ldo;不必了，我问过事情就走。&rdo;苏世誉看着他道：&ldo;楚大人可还记得前两日你在仓库里拿到的那账本。&rdo;

&ldo;记得呀。&rdo;

&ldo;那账本里有两页被人撕毁了，楚大人可知道些什么？&rdo;

&ldo;缺少两页？&rdo;楚明允手肘倚在石桌上，偏头笑着看向苏世誉，&ldo;那苏大人以为是我拿了，所以特地来找我索要的？&rdo;

&ldo;说笑了，楚大人怎么会是使那种伎俩的卑劣之人。&rdo;苏世誉对上他的目光，笑意淡淡，意有所指，&ldo;只是想来询问一下线索，也方便我寻找。&rdo;

被含蓄骂了的楚明允面色不改，坦然道：&ldo;我没什么线索。&rdo;

&ldo;楚大人翻开账本的时候，没有留意到有两页是缺失的吗？&rdo;苏世誉问。

&ldo;不知道。&rdo;楚明允干脆地答。

&ldo;既然如此，楚大人在仓库里可还见到了什么别的人？&rdo;

&ldo;没有。&rdo;

&ldo;楚大人不妨再仔细想想，不必急着回答，等候片刻的耐心我还是有的。&rdo;苏世誉笑道。

&ldo;苏大人不信的话，要不要亲自动手找？&rdo;楚明允冲他张开手臂，笑吟吟道：&ldo;只要苏大人说声想要，我脱光了让你摸回来仔细找也不在话下。&rdo;

苏世誉微敛了眸，声色未动，一时没有答话。

&ldo;不好意思开口吗？&rdo;楚明允轻眨了眨眼，眸似春水潋滟生光，抬手便握住自己衣襟，&ldo;那我自己来脱？&rdo;

话音未落他就扯下衣襟，一片白皙锁骨随即显露而出，苏世誉猛然偏过头移开视线，抬手制止了他，&ldo;……是我误会了。缺失部分我会再从别处找起，打扰楚大人了。&rdo;

他自然是清楚苏世誉无可奈何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耻。且不说非礼勿视，他更明白苏世誉不愿与他牵扯过多的心思，不只是爱惜名声，更因为楚党与苏党相争多年，若是苏世誉与他走的太近，只怕皇帝也是会要对他起疑的。

他现在是真觉得自己这个对头有意思极了。

楚明允唇边笑意更深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苏世誉的表情，&ldo;无碍，能多见苏大人一面我可开心的很，要我送你回去吗？&rdo;

&ldo;不必劳烦了。&rdo;苏世誉仍不看他，点头告辞后转身便走。

&ldo;啊对了，苏大人，&rdo;楚明允忽然叫住了他，边理好自己的衣衫便不紧不慢地笑道：&ldo;忘记说了。苏大人不但模样漂亮，没想到身材也那么好，连不高兴的样子也要比平时可爱许多呢。&rdo;

&ldo;……&rdo;背对着他的苏世誉眼中闪过一丝阴翳，语气依旧淡然，&ldo;蒙你谬赞了，告辞。&rdo;

刚踏出太尉府苏白就迎了上来，&ldo;公子，事情怎么样了？&rdo;

&ldo;一般。&rdo;苏世誉道，&ldo;那两页账目注定拿不回来，我这一趟也不过是探探他的态度。现在，已经能肯定拿两页上的人是谁了。&rdo;

&ldo;可也没证据了啊，难不成就这么放过他？&rdo;苏白忽然灵光一闪，&ldo;对了公子，以蓄意毁坏证物给他定个罪名也不行吗？好歹给个教训啊！&rdo;

苏世誉长叹了口气，有些头疼地道：&ldo;我还没那兴致让人知道账本是怎么到他手里的。&rdo;

苏白呆了一下，&ldo;不……不是他硬抢去的吗？&rdo;

苏世誉深深地看苏白一眼，没有回答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注：青青树色傍锦衣，辱燕流莺相间飞。有一字改动。

出自唐韩翃《幸有心期当小暑》

翩翩马上郎，执简佩银章。

西向洛阳归鄠杜，回头结念莲花府。

朝辞芳糙万岁街，暮宿春山一泉坞。

青青树色傍行衣，辱燕流莺相间飞。

远过三峰临八水，幽寻佳赏偏如此。

残花片片细柳风，落日疏钟小槐雨。

相思掩泣复何如，公子门前人渐疏。

幸有心期当小暑，葛衣纱帽望回车。

第十四章

最终奏折呈报上去时，苏世誉既没有提及楚明允，也没有着墨淮南王。

淮南王是各路诸侯中势力极大者，江南之地富饶，他在封国内的铺张排场直欲比拟皇室，为人跋扈嚣张，手下兵甲精良。且不说谭敬所言是真是假，哪怕确实如此，单凭谭敬的一面之词也无法将他扳倒，与其现在打糙惊蛇，不如徐徐图之。

李延贞却在下朝时命人把苏世誉叫去了御书房。

他到时楚明允竟然也在，刚递上一卷地图，转回眸来看见他就笑了，苏世誉波澜不惊地与他对视一眼，颔首打了个招呼。

&ldo;奏折朕看过了，不过对于谭敬的处置是不是过重了？&rdo;李延贞道。

&ldo;依照律法除了处斩抄家外还应将亲眷连坐，九族贬谪为庶人，三代不得入朝为官。臣已经是酌情处理了。&rdo;苏世誉不徐不疾地应答。

&ldo;谭敬和他妻子的事情这几日朕也有耳闻，痴情如此，不如改为贬官流放，留下一命。&rdo;李延贞道。

&ldo;谭敬犯的是重罪，敷衍处理怎足以震慑后人？&rdo;苏世誉抬眼看向他。

&ldo;他终归也是个可怜人。&rdo;李延贞叹了口气。

&ldo;无辜死在谭敬手下的平民百姓，哪个不是可怜人？&rdo;苏世誉平静道，&ldo;再令人动容，也终究是错了。御史台审理犯人无数，各自都有苦情和理由。若都可怜了，那何来威慑，又如何安的了国？&rdo;

&ldo;……苏爱卿还是这么固执啊。&rdo;李延贞无奈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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