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老鬼这副德行,我就忍不住挖苦道:“靠,你特么要是不把她给吹过来了,你就是孙子!”
老鬼看我杠他,就俯身准备去给那人鱼做人工呼吸。可是看到这又干又瘪又黑的黑鳞鲛人,实在是有些下不去去口。就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,说:“我看……还是算了吧!发财的途径多的是,未必非得这一条。”
我看老鬼一下怂了,就立刻挖苦道:“老鬼,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。你看,多么蓝的天。走过去,你可以融化在那蓝天里。一直走不要朝两边看,明白吗?老鬼。快,去吧!从这儿跳下去!昭仓不是跳下去了吗?唐塔也跳下去了。所以请你也跳下去吧……你倒是跳啊!从这儿跳下去!”(——引自高仓健的电影《追捕》)
“滚蛋!”老鬼看我挖苦他,就说:“你以为你是杜丘吗?再说了,老子又没吃药。这特么是人工呼吸,又不是跳楼,跳个屁啊!”
老鬼也看过《追捕》,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。直到这会儿闲下来,我才突然想起来老鬼怎么会也到这里来?于是就问他是怎么回事。老鬼突然故作深沉地对我说:“此时说来话长……”
“说特么重点!”我学着老鬼骂亚当斯的口气说。
老鬼说:“还好意思问我?你特么不是说好和我一起出去吗?我回头就往上游。可是游了一半,发现身后没了动静,这才发现你没跟上来。我特么一下就火了!回头再找你,哪里还能找得到?只看到下面冒上来几个泡泡,不知道你特么又发什么神经。”
老鬼接着说:“你不知道当时我那个着急啊!可是一看压力测试仪上的指针,心一下就凉了:不够到海面的了。但是,转而我就淡然了。反正上是上不去了,那就下去找找你吧。反正我之前也说了,已经把这条命也交给你了。没准你真是发现了什么……”
我一听老鬼这么说,自觉有些不好意思,就说:“鬼,别生气,哥儿们也不是存心的。你看这样行不行,回头回了北京,我请你吃全聚德烤鸭?”
“用你特么请?”老鬼说,“不过说真的,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”
我看老鬼这么问,就连忙把我发现的多多的手链给他看,并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的判断告诉我,多多肯定来过。你看,我的判断还是挺准的吧?”
老鬼抱怨说:“又是多多!你特么迟早死在钱多多手里。看我,视女人如衣服!”
“去你大爷的,装什么孙子?”我听老鬼这么说,就连忙接道:“我还不知道你?说的好听是为了我,其实心里还不是整天惦记着吴丽莎?”
“你要是这么说……”老鬼刚说到一半,就被一声尖叫声打断了。
当然,又是那种熟悉的声音,听不清是多多还是吴丽莎。老鬼也是一个激灵,停下了说话,仔细听了听。然后问我:“你听见没?”
我点了点头,说:“当然,这是我到这里之后,已经是不止一次听到了。但是,我听不出是谁的声音,也似乎永远追不上。”
“是钱多多!啊不,是吴丽莎!”其实老鬼也不确定。
事不宜迟,与其猜测还不如前去查看,于是我们继续向前追赶。边往前赶的路上,老鬼边告诉我:原来,他发现我不见了之后,就朝着水泡的方向游过来。同样的,也是受不了水下的压力,被压得面胀口撑的。受不了那种压力,就想要抽身回去。
可是刚要回头,就发现水下一道亮光闪过,于是又折回来查看。但碍于压力巨大,没法再往下潜了,就在自己能承受的高度往下面照射查看。可是,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,将自己狠狠地往下吸。
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一下被吸了下去。
还好,他没有像我,一下晕过去。只感觉自己屁股一疼,摔倒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空间。周围景色蔚蓝,但是没有一点水。起初,老鬼以为自己是死了,心里甭提有多难受了。虽然是已经准备好死了,但是发现真的“死了”之后,又感到无比的失落。
既来之,则安之。在中国,传说是死了之后,人就会下到阴曹地府。老鬼一想,既然都已经到这了,那就好好看看吧。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:怎么没有看见传说中的黑白无常?老鬼无奈地站起来,仔细察看这“阴曹地府”是什么样子。
可一站,发现不对:第一,自己还有感觉,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,疼痛不已。这第二,是居然在地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了!
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:人死了之后是没有感觉的。而且最重要的是,人死后灵魂离了躯体,是不会有影子的。老鬼喜出望外,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,打得自己脸火辣辣的疼。这才发现,自己并没有死!老鬼一下就变得轻松了,还是活着的感觉好。
既然自己没有死,那说明自己命大。再加上在地方发现的痕迹,估计我曾经来过。即使不是我,也会是其他人。于是,就循着我留下的足迹找了起来。一路跟随,终于看到了我留下的字迹,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来。
就在我被那没人鱼迷惑的时候,老鬼及时的出现了,我这才衔接起来。妈的,要是老鬼也像我晕了一阵,或者是稍稍晚了那么一会儿,我就死定了。以为我和老鬼的关系,要是说“谢谢”就太见外了。不过,心里还是对他充满了感激。他这一路以来,都不知道就我几回了。
老鬼看我在看着他,很不自然地说:“别,你别这样看着我。你有心以身相许,我真心无福消受啊!”
“滚蛋!”老鬼这孙子和我在一起的时候,就没个正形。
就这么说话间,我们已经来到了第四座神殿。我和老鬼不约而同地都停下了说话,看着周围静静的一切,忽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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