萨满圣母玉脸飞红,急行两步,一脚踩在断箭胸口上,手中假剑指着他的脸,怒声娇叱,&ldo;快说,你决定跟谁走?&rdo;断箭高声惨呼,声音更加凄厉。萨满圣母愈发恼怒,抬腿狠狠踹了两下,&ldo;嚎什么嚎?再嚎我把你脑袋剁下来。快说,不然我把你剁碎了喂狗。&rdo;
萨满圣母这两脚力气不小,踹得断箭差点喘不过气来,&ldo;好,好,听你的,跟你走。&rdo;断箭不敢再装了,急忙求饶。萨满圣母看上去好象真的生气了,这个时候如果把她激怒了,翻脸不认人,杀了莫缘国相,那麻烦就大了。
&ldo;真的?不骗我?&rdo;萨满圣母回嗔作喜,小脚在断箭的小腹下用力碾了几下,洋洋得意地威胁道,&ldo;如果骗我,我就把你阉了。&rdo;
&ldo;天啦,你疯了,我怎会碰上你?&rdo;断箭张开双臂,作势痛呼。
&ldo;去你的,无耻的男人。&rdo;萨满圣母扬起小脸,娇笑不已,&ldo;得了便宜还卖乖,我剁扁了你。&rdo;说完腾身而起,两脚凌空剁向断箭胸口。断箭惊叫,翻身滚开。萨满圣母脚下没站稳,趔趄欲倒,吓得花容失色,连声惊叫。断箭忍俊不禁,抱腹狂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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萨满圣母的车队沿着孔雀河急速西进,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焉耆国。
断箭换了一身宽松胡服,舒舒服服地靠在车座上。萨满圣母跪坐在他的背后,帮他梳理长发,温柔乖顺,巧笑嫣然,小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。
&ldo;刺心剖腹是拜火教骗人的伎俩,我不学。&rdo;断箭听说萨满圣母要教授自己拜火法术,当即拒绝,&ldo;我学得是杀人术,如果你有杀人奇招,我倒可以考虑考虑。&rdo;
萨满圣母停下手,探头看了看断箭,眨了眨眼睛,笑盈盈地问道:&ldo;真的不学?&rdo;
&ldo;我对骗人的法术不感兴趣。&rdo;
&ldo;什么?你意思是说,我的法术都是骗人的,我是大骗子。&rdo;萨满圣母脸色一沉,当即叫了起来,&ldo;哎,你什么意思?你给我说清楚。&rdo;
&ldo;不是,不是……&rdo;断箭急忙哄劝道,&ldo;我的意思是说,拜火教的七圣法有骗人之嫌。&rdo;
&ldo;你懂什么?&rdo;萨满圣母不满地撇撇红唇,&ldo;那叫幻术,也是一门高深的法术,学得好,不但可以杀人,还可以救自己的命。&rdo;
断箭摇摇手,不屑一顾。萨满圣母娇哼一声,爬起来坐到断箭对面,双手捧住他的脸,严肃地说道:&ldo;不学也得学,这可以救你的命。&rdo;断箭诧异地望着她,奇怪地问道:&ldo;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死?&rdo;
&ldo;我做了一个噩梦。&rdo;萨满圣母眼睑下垂,神情黯然,&ldo;我梦见有把宝剑刺进了你的胸膛。&rdo;
断箭脸上的笑容立时便僵住了。萨满圣母自小就有未卜先知的本事,她的梦很灵验,如果……断箭心跳加速,浑身上下掠过一丝寒意,&ldo;你看清楚了?&rdo;萨满圣母点点头。&ldo;那人是我,还是李丹?&rdo;断箭追问道。萨满圣母眯起眼睛瞅着他,对他的质疑很是反感,&ldo;当然是你了,你以为我是瞎子?你们兄弟两个我只要看一样,就不会认错。李丹象一头嗜血野狼,眼神狡猾而残忍,而你象一头荒漠上的孤狼,眼里装满了沧桑和悲凉。梦里的那个人是你,真的是你……所以我叫你跟着我,否则你一定会死的。&rdo;
断箭沉默不语。自己对死亡太熟悉了,熟悉到了漠然的地步,在经历无数次血腥锤炼后,对死亡的恐惧早已成为一种记忆。断箭淡然笑笑,&ldo;在梦里,你看到是谁杀我?&rdo;
&ldo;你想知道他是谁?&rdo;萨满圣母问道,&ldo;知道了又能怎么样?&rdo;
&ldo;当然。&rdo;断箭心里一喜,兴奋地说道,&ldo;只要知道是谁杀我,我就可以先杀了他,或者看到他我就远远避开。那个人你认识吗?不认识也没关系,你可以把他的长相告诉我。&rdo;
&ldo;是我。&rdo;萨满圣母瞪着他,恨恨地说道,&ldo;是我手拿宝剑,刺穿了你的胸膛,是我杀了你。&rdo;
断箭目瞪口呆。
&ldo;你是不是打算杀了我?&rdo;萨满圣母眼露悲色,泪水情不自禁地滚了下来,&ldo;是不是啊?&rdo;
断箭极度震骇,望着眼前梨花带雨般的娇颜,晶莹的泪珠,一股锥心痛楚霎时袭遍全身,莫名悲愤直冲心底。为什么会这样?这个梦难道就是自己的未来?&ldo;你说你会相术,你说我将来很好,我怎么会死在你手上?&rdo;
&ldo;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。&rdo;萨满圣母泣不成声,&ldo;世间万物无时无刻不在变化,雪山会融化,大河会干枯,时间会流逝,人的运格也是一样,它也会变的。&rdo;萨满圣母抓住断箭的大手,低声哀求,&ldo;听我的好吗?跟我在一起,跟我学拜火幻术,好不好?&rdo;
断箭明白了,刚才萨满圣母拿把假剑刺自己,就是想演示刺心剖腹的幻术,以便噩运真的来临时,可以利用这个幻术挽救自己一条性命。断箭感动不已,伸手把她搂进怀里,&ldo;好,我听你的,我跟你学幻术。&rdo;
&ldo;十几年来,噩梦一直陪伴着我,我很害怕,真的很害怕。&rdo;萨满圣母抱住断箭的脖子,动情地说道,&ldo;你不能死,你对我有承诺,我期盼着你能实现自己的承诺。你不要骗我,一定要把我抢走哦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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