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代对堂本峻的态度一开始就暧昧不清,如果表面上假装不和,暗地里联手的话,对方根本对自己的行动了若指掌。
可是,田代周平真有可能……不,田代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。纶太郎不敢想像自己竟然遭到高中时期就往来的学弟背叛。不,堂本峻回到西池袋公寓,一定另有理由。
门口响起停车的声音。玄关的门铃响起,有客人来访。
&ldo;对不起,打扰了,我是警察。&rdo;那是法月警视的声音。
第二十章
以鉴识科为主的精简侦查编队抵达川岛府邸。依据随行的久能警部的说法,町田署的共同侦查本部昨晚就开始严格管制,为了防止媒体察觉,谨慎选择到访时间,甚至故意选用不起眼的车辆。
昨天的电视、报纸均报导,二十日星期一,名古屋市立美术馆发现一名女性的&ldo;部分尸体&rdo;事件;不过,其他都是台湾中部九二一大地震与在野党总裁选举的新闻。今天的早报也几乎未见任何具体的追踪报导。被害者是最近遽逝的川岛伊作的独生女,警方当然还未公布,&ldo;部分尸体&rdo;也未告知是遭到切断的头颅。
除了父亲的知名度外,江知佳还担任过模特儿。即使未受到这些盛名之累,尸体的头颅头遭到切断,加以捆包以快递寄送,已经是一椿非常惊世骇俗的犯罪行为,一旦公布事实,向来爱凑热闹的媒体肯定蜂拥而至,争相报导。纶太郎的眼前似乎已可浮现媒体的大标题,&ldo;遽逝的前卫雕刻家独生女惨遭分尸身首异处&rdo;,然后再搭配江知佳生前的照片。
&ldo;侦查本部一致认为在媒体争相报导前必须争取时间,逮捕嫌犯并搜集确实证据……&rdo;法月警视走进客厅后,语气急促,&ldo;共同侦查本部未设在发现遗体的名古屋,而设在东京的町田署,招致东京媒体的猜测。下午的记者会中,警方必须公开被害者的姓名。警方判断,如果再延迟公布,反而会对侦查造成不良影响。&rdo;
&ldo;下午?&rdo;
&ldo;目前决定在三点之后举行。今天早上的记者会后,媒体的焦点集中在町田营业所,但是今天傍晚以后,川岛家很可能会涌入大批记者、摄影机。警方会尽力应付,但是还请各位家属做好心理准备。&rdo;
&ldo;我知道了。&rdo;
川岛紧张地点点头,望向同席的玲香。
&ldo;这段时间内,我和她会设法应付,但是一旦无法应付媒体攻势时,我们可能会暂时到其他地方躲避,到时还请警方派员监视。&rdo;
警视表示这点无须担心,并暗示站在一旁的久能警部。久能有些紧张,毕恭毕敬地望着川岛与玲香。
&ldo;为了对照快递包裹上遗留的指纹,警方想采集江知佳小姐的指纹。如果家属允许的话,也希望取得毛发样本。请两位带我前往江知佳小姐的房间。&rdo;
玲香起身,表示她愿意带领。久能催促鉴识科人员与摄影师,随着玲香走上二楼。调查人员相当精简,工作室则随后才进行调查。容厅里,只剩下法月警视、川岛敦志以及纶太郎三人。
&ldo;我能抽根烟吗?!&rdo;饮水思源推理版
川岛首先开口,警视立刻应允,并拿出打火机为他点烟,自己也拿出香烟开始抽着。纶太郎眼前出现一幕老烟枪聚首的景象。
询问被害者家属时向来鲜少有这类景象出现,警视是为了消除与家属之间的藩篱,才故意这么做的。川岛一定也有同样的想法。纶太郎决定暂时当个旁观者,闭口不语。
&ldo;刚才那位是国友玲香小姐,是吧?&rdo;警视望向楼梯,开启话题,&ldo;据说,她曾是您过世大哥的秘书。听我儿子说曾经有段时间,两人打算再婚。&rdo;
&ldo;是的。不过,那时江知佳反对,所以就不了了之……不过最近半年之间,有了很大的转变。&rdo;
川岛抚着脸颊,一脸不舍。
警视婉转地问着:&ldo;她知道伊作先生即将离开人世,所以才搬来这里吗?&rdo;
&ldo;不是。她现在还住在成濑的公寓,距离这里很近,几乎每天来来去去,但是并没有同住在一起。她并非在意外人的眼光,而是顾虑到江知佳的心情。&rdo;
&ldo;所以,她虽然已经受到默许,但是却没有实际的身份地位?请容我冒昧请教,伊作先生在过世前,对她的身分是否有任何遗言或是具体交代呢?&rdo;
川岛手上夹着烟,不断地绕着圈。
&ldo;你是指遗产或法定地位吗?没有耶。大哥过世前曾经向她提起入籍登记,但是国友未点头。法律上来说,她和大哥或小江毫无任何关系,只是一个外人。当然,这些手续对当事者来说是否别具意义,那又是另一回事。&rdo;
&ldo;过世的伊作先生早已和前妻离婚,除了他和独生女儿外,还有什么人住在这里?&rdo;
&ldo;家族只有他们两人,此外还有帮佣秋山房枝太太。每个星期四天,她会从鹤川家里来这儿帮忙。她和国友一样,不算是同居人,但是她在这儿帮佣已经超过十年以上,大哥过世后,她也曾经留宿过夜帮忙,照顾家中大小事情,其实比我更像个家人。&rdo;
&ldo;那位秋山太太在哪儿呢?怎么今天没看见她呢?&rdo;
川岛重复刚才对纶太郎说过的话:&ldo;这十几天又是丧礼,又是一些有的没的事情,令人成天神经紧绷。再加上她认为自己那天早上如果在家,小江就会没事,因此十分懊恼自责。毕竟见到江知佳生前最后身影的就是房枝太太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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