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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(第1页)

&ldo;我希望他还是别说的好。&rdo;我说,&ldo;他就是说了也很难叫警察相信这是真话。&rdo;

默多克太太的嘴一下子张大了。她的牙齿在朦胧的光线里闪着亮。过了一会儿她又闭上嘴,紧紧抿着嘴唇。她狠狠地看着我。

&ldo;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&rdo;她问。

&ldo;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。他说的故事不像真的,听起来他是在胡编乱造,情节过于简单了。我不知道是他自己编的呢,还是您教给他让他这么说的。&rdo;

&ldo;马洛先生,我看你现在是走在薄冰上了。&rdo;她警告我说。

我摆了摆头:&ldo;咱们都在走薄冰呢。好吧,姑且承认是这么回事。但是摩尼决不会承认。如果摩尼不承认,这个故事就不能成立,咱们还不是又回到开始出发的地方来啦?依我看,摩尼决不会承认与那枚金币有关,他要是承认了,也就逃不脱同那两件凶杀案的瓜葛了。&rdo;

&ldo;你倒说说,刚才我儿子说的话有哪些地方听着不像真的?&rdo;

&ldo;摩尼是个有钱有势的人。为什么他要让自己牵连到两件谋杀案里,只为了避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‐‐出售一件抵押品?从这个角度看,你儿子说的故事是不能成立的。&rdo;

默多克太太瞪着眼睛,什么也没说。我对她笑了笑,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我说的话有些道理了。

&ldo;我找到您的儿媳了,默多克太太。我奇怪的是,您儿子似乎一直在您的控制下,怎么会没告诉过你她去哪儿。&rdo;

&ldo;我没有问过他。&rdo;她声音不高地说。

&ldo;她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啦,又去幽谷俱乐部唱歌去了。我找她谈了一次话,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,不太喜欢您。我认为也有可能是她把那枚金币拿走了‐‐部分原因是想报复报复您。不太可能的是莱斯利事前就知道,或者事后发现,才编造了那么一个故事来给她打掩护。莱斯利说他一直很爱她。&rdo;

默多克太太笑了。她笑的样子并不好看,什么样的笑容浮现在她那张脸上看着都不舒服,但她还是笑了。

&ldo;不错。&rdo;她温和地说,&ldo;可怜的莱斯利。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。如果那样‐‐&rdo;她停顿下来,笑容在她脸上扩散开,最后简直笑得满脸开花了。

&ldo;如果那样的话,我那位亲爱的儿媳妇就可能同谋杀案搅在一起了。&rdo;

我看着她陶醉到这个想法里,几乎十来分钟她兀自笑个不停。

&ldo;我看您真的乐坏了。&rdo;我说。

她点了点头,笑容仍未消失。她只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意思,没有注意我刻薄的语调。但是她还是回过味来了。她的脸一绷,紧紧咬住嘴唇,咬牙切齿地说:&ldo;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口气。我非常讨厌你的口气。&rdo;

&ldo;我不责怪您。&rdo;我说,&ldo;我自己也不喜欢。我什么都不喜欢。我不喜欢这幢房子,不喜欢您,不喜欢这里压抑的气氛……我也不喜欢那个姑娘受气包似的脸、您那宝贝儿子的脸。我不喜欢您让我办的这个案子,你们说的连篇谎话‐‐&rdo;

她开始吼叫起来,眼睛冒着怒火,声音里充满仇恨:&ldo;滚出去!马上离开我的房子!一分钟也别耽搁!快滚出去!&rdo;

我站起身,从地板上拿起帽子。我说:&ldo;我很高兴这样做。&rdo;

我对她摆了一个疲劳不堪的笑脸,走到门口,打开门,走出屋子。我轻轻把门关上,僵硬的手指在门柄上握了一会儿,最后轻轻地咔哒一声把门锁卡住。

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做。

第二十二章

我身后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,有人在喊我的名字。我仍然往前走,一直走到起居室中间才站住脚,转身等她赶上来。她的呼吸急促,眼珠几乎要从镜片后面瞪出来,从高大的玻璃窗外透过来的阳光照射在她黄铜色的头发上,闪着奇特的光辉。

&ldo;马洛先生,请你不要走!她需要你,她真的很需要你。&rdo;

&ldo;真是见鬼了,是她叫我滚蛋的。你今天涂了唇膏,好看多了。&rdo;

她抓住我的袖子,又说了一遍:&ldo;请不要走!&rdo;

&ldo;去她的吧。&rdo;我说,&ldo;叫她跳海去吧。马洛不是那么随便听别人叱喝的人。告诉她跳河也好,上吊也好,没人拉着她。&rdo;

我看了看握住我袖子的一只小手,在上面拍了拍,她马上把手缩回去,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色。

&ldo;求求你啦,马洛先生。她遇见麻烦啦。她需要你。&rdo;

&ldo;我也遇见麻烦啦。&rdo;我吼叫着,&ldo;麻烦已经快没了我的脖子啦。你哭什么?&rdo;

&ldo;噢,我真的心疼她。我知道她粗暴,蛮不讲理,但是她的心是金子做的。&rdo;

&ldo;让她的心见鬼去吧。&rdo;我说,&ldo;我不希望我同她的关系密切到能够叫她交出心来。她是个厚脸皮的撒谎鬼,我已经听够了她的胡编乱造了。她是遇到了麻烦,但是我没有工夫一件一件地了解她的事。&rdo;

&ldo;噢!如果你能够耐心一些‐‐&rdo;

我无意识地随手把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搭。这下可把她吓坏了,她一下子跳开了三英尺远,眼睛显露出大惊失色的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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