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第十六章无边无际的爱和痛
第十六章无边无际的爱和痛
10月21日星期四
一个上午都在上课,下午便去江城。四点钟的车,七点十分到了。来开门的不是她,而是徐萍,她正在洗澡。见到我来了,她很惊讶,眼睛一直笑咪咪地看着我。她吹头发的时候我就去洗头洗澡。后她给我吹发,一边听音乐。吹完头发也不吃东西,就谈天,我们总觉得时间还早。后来我说饿了,她就煮米粉给我吃,她好温柔,&ldo;慈祥&rdo;,煮米粉的时候也在笑盈盈地看着我。
吃完后,我们就躺在床上谈天。&ldo;我还想着星期六去看你呢。&rdo;她说。&ldo;收到我的信,你哭了吗?&rdo;&ldo;没有。&rdo;&ldo;你不爱我了。&rdo;&ldo;爱你,很爱你。&rdo;她在我的额上亲了一口。&ldo;收信前的那天还为你哭了几次。可是看了你的信我只觉得心情很沉重,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。我想,我不能只盼着你来,我要去看你。&rdo;她抚摸着我的头发,又亲了我一口。今天她穿着一件高领的红色秋衣,显得神采飞扬,眉眼又洒脱又温情,嘴唇特别柔美,整齐的牙齿闪着晶莹的光。&ldo;我喜欢你穿红衣服,很美。&rdo;&ldo;你更美,比我阳台那朵玫瑰花美多了。&rdo;她笑着亲吻我的脸颊、嘴唇。被她这样看着,亲着,我忍不住哭了。她擦着我的眼泪,用那样美的疼爱亲密的眼神看着我,好像我是她的宝贝,是她的孩子,我哭得更厉害了。&ldo;不要再生气了,他们又不在乎你,不值得你这样,你不是教我要多想点快乐的东西吗?&rdo;&ldo;我不是想学生,我早把他们忘了。&rdo;&ldo;那为什么还哭得这么伤心呢?&rdo;这个家伙一边亲着我,一边两眼亮闪闪地望着着我,让我觉得好害羞。&ldo;不告诉你。&rdo;心里却说:因为我爱你,爱得很心痛,不知道怎么办,我想死掉。她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着,我忍不住了,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的眼睛、她的眉、她的唇。她紧紧地抱着我,我嗅到她身上温暖的香味。我喜欢她这样,希望她再热情一点,把我弄疼,把我弄死。可是,我什么也没说,只静静感受这种疼痛的幸福。
后来我们又继续谈天。&ldo;很好笑,这个星期的班会课,我几乎讲了整整40分钟,这是从来没有的。主要是针对这几次测试成绩不理想而说的。讲了读书的目标、方法、毅力等,时不时举一两个例子。举例时,学生都很静的盯着我。我虽然有时会出现逻辑紊乱,但我还是怀着愉快的心情讲完了,觉得自己很厉害,心里也充满了冲劲,连走路也会生风的。上楼梯时还一蹦一跳的,象个孩子。含晖,你的眼睛真美。&rdo;她亲了亲我的两只眼睛,又说:&ldo;一收到你的信,心里就充满了要保护你、安慰你的想法。于是决定要去看你,就着手备课,备到下周一的。那时候真恨不得马上就是星期六,马上就去看你。小坏蛋,为什么老看着我?&rdo;&ldo;我爱你。&rdo;&ldo;我也爱你,宝贝。&rdo;她又亲着我的眼睛,&ldo;你喜欢我去看你吗?&rdo;&ldo;喜欢。但我更喜欢来看你。&rdo;&ldo;为什么?&rdo;&ldo;这里是我的家。&rdo;我紧紧搂住她的脖子,抱着她,嗅着她的体香,眼泪又流下来了。总是这样,和她在一起,只是想哭,无论怎样都想哭,怎么都哭不够,还很迷恋这样的痛苦,还一边哭一边笑,让我想起那两句诗:你也许不知道,我多渴望你来到。有了你生活充满了清醒、美梦、哭泣、欢笑……
10月22日星期五
上午她一二节课,我留在宿舍继续睡觉,其实只睡了一会儿,又去掏她的抽屉,看了燕青与她义姐的信。九点十分课间操,那进行曲把我吵醒了,做操时的音乐很熟悉,让我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,我又哭了。
九点半后她才回来,我们呆在一起谈天。后到她学校饭堂打饭,是小炒,到她的办公室吃。
午睡时她不愿走,她要去开会。她走后我也睡不了了,便换了衣服上街。买了一筒胶卷,另买菜回来煮饭。我喜欢她这里,人没那么多,街道很宽,买菜的地方不像市场,不会像珠镇那样挤得人动弹不了,珠镇像一群疯子互相追着打群架,这里像一群散淡的人在悠闲地散步。那些人都把菜摆在大路边,让我想起小时候还在农村时的生活,很亲切。&ldo;菜街&rdo;的尽头才是真正的市场,也不拥挤。
她回来时全部都已煮熟,我正在改作文。晚饭后,我们到襄江散步。我喜欢这条江,开阔浩荡,水色是深青带灰的,深沉得略显苍凉。漫步江边,别有一番心境。我特别喜欢生长攀爬在堤坝上的绿藤。江风很大,夕阳已经下去了,天灰灰的,让人感到惆怅。回来时,在街边买了一支&ldo;情爽一号&rdo;,回到宿舍共享。
睡觉时,我给她讲帕维任诺夫的《障碍》,&ldo;你相信多罗特娅会飞吗?&rdo;我说。&ldo;不知道,应该不会吧?&rdo;&ldo;那你认为最后是她刻意自杀呢,还是试图飞翔时掉下去了呢?&rdo;&ldo;她有心理障碍,说不定真的是想跳下台子试飞呢。&rdo;&ldo;可是,她那么清醒。我觉得是曼内夫有心理障碍,无法接受她,她自杀的。&rdo;&ldo;但曼内夫也是爱她的呀,并没说不要她,只是离开几天。&rdo;&ldo;但是多罗特娅追求的是纯粹的爱,曼内夫战胜不了自己和世俗社会的观念,表现出了恐惧和掩饰,还为了逃避在关键的时候离开了几天,多罗特娅那么聪明和敏感,肯定明白是怎么回事。她本来就伤痕累累,现在她唯一的爱人也不能坚定地爱,她渴望的生活没有了,她就&lso;飞&rso;了。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出路。&rdo;&ldo;嗯,你分析得很好。&rdo;&ldo;如果我有障碍,你还要不要我?&rdo;我看着她。&ldo;你有什么障碍,你是最美最好的宝贝,什么障碍都没有。&rdo;她亲了我一口。&ldo;我以前和筱彤好过的。&rdo;&ldo;哦。&rdo;&ldo;我们好了六年,后来她要结束。&rdo;&ldo;哦。&rdo;&ldo;你生气吗?&rdo;&ldo;不生气。都过去了。我爱你。&rdo;她抚摸着我的脸,一点也不惊讶,还满脸笑容,满眼纯净。本来我还想跟她说多一些的,那六年对我的影响实在太大了,但看她这样,也就不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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