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余他孤身一身,和微微拂过的秋风。
他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,直至消失在转角,目光也不曾离开过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久到钟离阎雪经过,然后悠然地坐到了他对面,他似乎都没有察觉。
&ldo;强扭的瓜不甜,爱一个人,就应该给她想要的,而不是你以为她需要的。&rdo;他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。
大道理谁都懂,但最后又有谁做到了。
&ldo;你能爱一个人,然后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?&rdo;段懿轩反问。
钟离阎雪抿了一口茶水,&ldo;当然。&rdo;
&ldo;谁?&rdo;段懿轩明显不信,他后院里藏了这么多美人,怎么可能做得到放手。
他放下茶杯,一本正经地回道:&ldo;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&rdo;
&ldo;她不适合你。&rdo;段懿轩想也没想,直接回了一句。
他笑了,幽幽地还了一句嘴,&ldo;她何尝又适合你?&rdo;
&ldo;我们曾经差点就在一起了,要不是天意,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。&rdo;段懿轩目色寡淡,内心有太多无奈,他非圣人,虽是皇帝,却也有太多羁绊,太多身不由己。
钟离阎雪无情地拆穿他道:&ldo;那只是曾经,现在大家都变了。破镜重圆,从来都只是一个美好的谎言。&rdo;
&ldo;不努力去实现,怎么知道是谎言还是事实。&rdo;段懿轩语气温和,骨子里却很倔强。
钟离阎雪笑了,&ldo;那本殿也要试一试。&rdo;
段懿轩目色微冷,转向他,&ldo;朕不想发动两国战争,引得生灵涂炭。&rdo;
&ldo;为博红颜一笑,天下苍生又算得了什么?&rdo;钟离阎雪本就是性情中人,活得更是任性洒脱。
段懿轩看得出来,他是决然要将凤灵夜留在明国了,所以也没有再多说,只冷冷地回了一句,&ldo;那就战场上见。&rdo;
&ldo;随意。&rdo;钟离阎雪勾唇,唯恐天下不乱。
二人不欢而散。
很显然,这一次段懿轩亲自来明国也不管用,凤灵夜之后再也不想见他,段君墨也在公主后院养伤。
留了两三日,他就启程回了大理。
站在城门口,他看了一眼上千上万的人相送,有以惠宗帝为首的达官贵族,有以商贾为首的布衣平民,他们站在道路两旁,或真心相送,或看热闹。
人山人海中,却唯独没有他想见的那个人。
等了许久,也没有等到她。
最终再陪同朝臣的提醒下,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,走上马车,清瘦的背影,落寞而孤寂,就像一棵大树上摇摇欲坠的枯叶。
他没能接回凤灵夜,不管是她的人,还是她的心。
段懿轩回京的第二天。
钟离云就找到段君墨,与他面对面地坐着,秉烛长谈。
&ldo;如今形式想必你也看到了,段懿轩对凤灵夜势在必得,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,你和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了。&rdo;
段君墨只有面对凤灵夜才话多一些,其余人,尤其是女人,基本都是沉默寡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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