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月快跑!”
地震了!是地震!
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九月看着脚下开始分裂的地面,吓的脸色苍白,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旁边的大树,一伸手,却抓了个空……
言瑞庭看着摇晃中的九月,视线开始变得模糊。
不!他和九月才相聚了半月时间,老天不能待他们这么不公平!
他的九月,他还没来得及爱!
地震带来的强烈摇晃感大约持续了十几秒,当言瑞庭重新站稳看向水库方向时,堤坝已经被毁坏的很严重,河面上飘着连根拔起的大树和滚落而下的大石,两边的河堤已经被水淹没,只依稀能看到原来的形状。
而九月的身影,早已不见……
“九月!”言瑞庭眸子里的布满猩红,心惊喊着,周身狼狈地朝九月刚才的位置跑去。
九月所在的位置已经坍塌下去,一棵大树倒在上面,言瑞庭用力掀开挡在面前的树枝,却没有注意到树枝的那头压着一块大石头,他的脚被落下的石头砸出了血,一个没站稳,满是泥泞的脚下一滑就摔倒在地上。
连忙抓住一旁的树根,才没有往翻滚的湖水里再滑下去。
好不容易站稳后,他不敢耽误,直接用手刨着脚下的混凝土。
九月就在下面,他们之间,只是隔着一层废墟!
咬着牙根,他大声喊道:“九月,我知道你就在这里,我告诉你,不管你现在的处境有多糟糕,都必须给我活下去听见没,你要是死了,我言瑞庭就在这里给你陪葬!”
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,决不允许她再次在他面前消失,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!
不知道过了多久,言瑞庭的双手都泡出了血,他的耳边才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。
“言瑞庭……”若有空若无从地下面传出。
言瑞庭身子一颤,深邃的眸子里碾过一丝被过度的喜悦灼烧的剧痛,是九月的声音。
“九月,你还活着,你还活着对不对?”
九月有些晕,感觉到有东西一直往自己脸上滴,她伸手闻了闻,是血的腥味。
“九月,我知道你还活着,不准装死,给我说话!”言瑞庭暗哑的嗓音再次传到他的耳里。
这一次,九月听清楚了。
再抬眸,言瑞庭已经搬动她头顶上方的水泥板,透过被分割的光亮,她看到他满目猩红的焦灼。
九月忽然觉得,这一眼,恍如隔世。
“言瑞庭……”九月的眼角瞬间湿润,哽着声音,她暗哑的嗓音涌出暖意。
在面临死亡的关口,能是他陪在身边,她怎么可能不感动。
“我在这里!”感觉这声音随时都会飘散,言瑞庭紧张的不敢呼吸,“九月你有没有事,有没有受伤?”
九月这才看了眼自己所处的空间,地震时她脚下的堤坝分裂成两半,刚好分割出一个三角形空间,没有被任何重物压制的她,已经很幸运了。
但她现在身体很虚弱,呼吸都有些艰难,她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平安无事。
“瑞庭,我没事,但我们的孩子……我不知道他……”
——我们的孩子。
这是九月第一次承认是他们的孩子……
言瑞庭激动之余看了眼昏沉的天,地震过后一般都伴随着大雨,他和九月所处的位置土质很松,如果下雨,很可能会形成泥石流区,想到此,他眸光又沉下去几分,手脚并用想要移动脚下的石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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