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绿的浓荫下面大步走过来一名中年男子,那男子国字脸,豹头环目,一双眼睛虎虎生威,很有气势,他盯着姚腾飞瞧了两眼,当看到姚腾飞一脸病容时才放和缓下来。
“你在这井边想做什么?可不要做违法的事情。”男子的声音甚是严厉,颇有领导训斥的口吻。
“抱歉,我是鹏城公安局的刑警姚腾飞,日前我听说天涯村曾发生多起凶杀案,近十名年轻女子被害后弃置井中,所以想来查看。”
“鹏城的?鹏城公安局的也管琴岛的案件吗?”男子的眼神有些疑惑,不住地打量姚腾飞,其实他内心已经相信了,面前这男人虽然脸色憔悴,仿佛重伤未愈,但是眼中的坚定和坚毅的气质,那只有经过艰苦的训练才能拥有。
“我觉得不分地域,所有警察都有洗雪冤案的职责。”
“好。”男子听到这里赞赏起来,瞅着姚腾飞道:“说得对,姚警官,我是这天涯村的村长,杜心军。说实在的,村里这些年发生的凶杀案也挺让我揪心的,都是些年轻的姑娘,年纪轻轻就做了井下亡魂,也着实可怜。”
顿时姚腾飞大喜,立即请这杜村长将村中发生的凶杀案详细讲来,大约见姚腾飞有伤在身,杜村长便扶着他在树下坐下。
这杜村长讲,事故是从1959年开始的,那天清晨村民来打水,发现打不上来水,朝井里一看就发现里面浮着一具女尸。捞上来一看,是个年轻的姑娘,大约才20岁出头。公安来了,说是先被人勒死后扔到井里。当时公安也曾调查过,但是一直没有线索,甚至连女尸亲属也没找到,这桩案件就不了了之了。
因为这口井死过人,村民也不敢饮用井水,大家都去挑山里的溪水。事情本来以为就这样过去了,但事隔几年后,应是1964年,井里又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尸,同样是勒死后扔入井中。
然后是1967年、1971年、1975年、1978年、1982年、1985年、1988年、1993年、1997年,皆有一名年轻女子被勒死扔到井中。
“为什么不将井封了?”
“这井是村里的灵气所在,而且里面的井水早在第一次出事后不久就干涸了,曾有人提过封井,但是老人们不愿意,所以就没有封。”
“每次公安都来调查过吗?发生了这么多起怎么可能没有线索呢?总有点蛛丝马迹吧。”姚腾飞只觉不可思议。
“查不出来,警察讲,凶手非常狡猾。”
在杜村长家稍作歇息,姚腾飞便起身告辞,杜村长担心姚腾飞不好坐车,坚持用自己的三轮车将他送到山外,看着他坐上出租车方回去。
刚进入病房姚腾飞就看见脸色铁青的朱队,朱队一顿劈头盖脸的猛训:“死小子,大清早的你跑去哪里了?医院给我打电话,说你人失踪了,手机也没人接听,我还以为你被情敌给收拾了。”
“我去天涯村了。”
“你去天涯村做什么?那里是有美女吗?”朱队仍是火大。
姚腾飞赶紧将天涯村发生的连环命案告知给朱队听,没想到朱队并不感兴趣,认为事情发生在琴岛,理应由琴岛公安来负责,并且责怪姚腾飞又搞个人英雄主义。
“这是在琴岛的地头,你去逞什么能。你现在还是个病人,出了事我回去怎么给你父母交待,你趁早给我老实地躺床上,不然我拿手铐锁你。”
“是是的。”
朱队瞅着他,两人长期一起合作,自然对自己这个手下的心思明白。“你小子少给我阳奉阴违,那小把戏我可看得穿。对了,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,所以你先坐下来,我怕你会晕过去。”
“什么事啊!我还会听得晕过去!不会是乌云出事了吧!”姚腾飞面上发白,手指颤抖。
“不是乌云。”朱队将他按在床上,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,姚腾飞也不催他,朱队最喜卖关子,越催他越不讲,不催他反而忍耐不住。朱队抽了几口烟,病房里便笼罩在一片薄薄的烟雾中。“我将雷声父亲留在局里的DNA样本和从李狂风手臂皮肤的DNA样本做了鉴定,结果有亲子关系。”
姚腾飞猛地站起,但朱队的手还在他的肩上,又将他按下去。“这么说来,李狂风真的移植了雷声的手臂。”他说着,心里却在想,这个人真的就移植了手臂吗?“朱队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
“想法就一个,你小子的火眼金睛就用在情敌身上了。”朱队大笑。
姚腾飞无语,道:“那查出来是在哪家医院做的移植手术吗?这种手术比较少见,必须是超一流医院才能做。”
“查不出来,所有能够进行异体肢体移植手术的医院,我都调查过了,今年没有此类手术。可能,我推测李狂风是通过地下医院进行了移植手术。”
“地下医院?他们能有这么厉害吗?”姚腾飞不敢相信。
“当然,你还记得吕天枢吧,那个地下实验室,是我们普通人一生都想不出来的。医学啊,真是个可怕的学科,永远没有止境。”
提起吕天枢,姚腾飞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,在那个地下实验室中发现的浸泡在液体中的头颅,还有那具没有头的躯体,若他没有见过,就根本无法相信医学已达到这种程度。
“朱队,你说有没可能人类已经可以进行换头术了。”姚腾飞沉着地道。
“世界之大,无奇不有,可能已经具备了,但我相信,能进行换头术的医学技术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。”
姚腾飞沉默了,这时他想到的是,如果进行换头术后,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?是那个头,还是那具身体?如果真的有人拥有换头术的技术,那些野心勃勃的人不愿意死去,将正常人的躯体换作他用,这在将来,除了器官贩卖外,肢体、躯体贩卖也会频繁,不知会有多少人死于这项可怕的技术。
“朱队,我在想我们的身边,是否已经出现换过头的人,或者他换过了躯体。”姚腾飞思忖,李狂风承认杀死吕天枢和高小琴,却不愿意承认杀死雷声,这其中是有什么究竟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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