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,你没事吧?”颜清婉有些担心的问道。
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沈泽烨有些抱歉的看着自己的娇妻,有些歉意的说道:“娘子,我没事!”
见他如此模样,颜清婉也不再继续和他讨论那对夫妻了,只是为什么他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呢?在她的记忆中,沈泽烨就是一个沉默寡言,很少有表情的男人。
可是,在见到什么人的情况下,才会让他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来那种正常男人的表情?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自欺欺人的女子,可是这一刻她却本能的排斥着这种可能性。
将自己的目光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收回,却对方一双带着怜惜的眸光,赫连辰轩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呢?还是用这种带着同情的目光,这样的光芒让颜清婉心中很不安很不安。
收起自己的思绪的时候,她才意识到,原来不止一道目光望着自己。左方竟然还有一个人用一种琢磨的眸光凝视着她,顺着强烈的存在感望过去,对上一双清澈却带着疑惑的眸子。那个人竟然是南岭国的皇子,穆云峥?
似乎察觉到了她疑惑的目光,对方对着她露出一抹暖暖的笑意,这样干净的眸光让颜清婉有过瞬间的呆滞,在这个地方这么久了,还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像他这边谪仙的人儿。
意识到和对方对视了,颜清婉慌乱的收回自己的视线,然后垂下头。在这个时候,这个场合,她不应该分心的。
不过,坐在她身边,心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男人又该作何解释?亏他自己还提醒她,要保持警惕,不要出了差错。看他现在这样魂不守舍的模样,哪里不会出纰漏。
酒过三巡,没想到颜清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,高座之上的男人突然转移了话题,朗声说道:“李太子,说起凤歧国,朕最得力的助手沈爱卿也是来自凤歧国呢!你们以前,可是认识的?”
此话一出,全场都安静下来,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到凤歧国太子李勋的身上,待到他神色无常,淡然的说道:“李勋自然是识得沈侯爷的,毕竟李勋的太子妃和沈侯爷也是青梅竹马,只可惜沈侯爷最后没有留在凤歧国,算是凤歧国的一大损失。”
这句话就像平地惊雷一般,落在了在场人的心中,尤其是颜清婉,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,可是按照一般小说的剧情猜测,现在在她的面前就有一个合理的推断。
太子妃便是沈泽烨曾经喜欢过的女子,可是她最后选择了太子,失恋之后的沈泽烨一怒之下就来了凌云国,成为了他们的敌人。
不得不说面对自己深爱的男人的时候,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,就连素来不喜欢猜忌的颜清婉也不能落于熟套。
“哦,太子妃,你和沈爱卿竟然还有如此渊源啊!”皇帝笑着说道,似乎在权衡李太子那句话的真实性,又像是在考验他的臣子的反应。
被指名道姓的问了问题,林妍也不好继续保持沉默,只能大气的站起身,欠了欠身,轻声说道:“尊敬的皇帝陛下,正如夫君所言,林氏确实和沈侯爷一起长大。不过,臣妾已经多年未见过沈大哥了。”
听到那声“沈大哥”,不仅是颜清婉心中一个咯噔,就连一直都面无表情的沈泽烨都有了细微的变化,突然抬起头望向那个穿着锦衣的女子。
看到自己的夫君如此反应,颜清婉顿时觉得心中无限的苦涩,下意识的捏住了自己的衣袖,藏在袖口中的手拽的紧紧的。似乎,只有这样,才能提醒自己,不要继续想下去。要保持镇定,做一个端庄的侯爷夫人。
“沈爱卿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既然故人到访,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呢?”皇帝的语调突然变了,虽然不明显,但是明眼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。看来伴君如伴虎,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,对于自己的臣子还是不能完全信任的,摆明了是在试探他。
见沈泽烨的目光还有些飘渺,颜清婉不得不伸出自己的手,轻轻的握住他的,用眼神告诉他,让他回话。对上她担忧的眸光,沈泽烨如遭雷击,瞬间恢复如初,轻声说道:“皇上教训的是,臣敬太子和太子妃一杯!”
说完,便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既然沈泽烨已经先干为敬了,对方也不好推辞。李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,但是做起事来却让颜清婉有些意外,他竟然那么豪迈的喝了沈泽烨敬的酒。而林妍也让她有些诧异,这个女子带着一股英气,原来是个巾帼英雄。
这样的几个人让她看不懂了,明明是一个自由无羁的女子,怎么会愿意深处深宫之后,在后院里面虚度自己宝贵的年华呢?在她看来,林妍那样的女子更适合军旅,或者说塞外,而不是尔虞我诈的皇宫内院。
经过刚才那个小插曲之后,沈泽烨一直在重复同一个动作,倒酒,然后一饮而尽。起初的时候,颜清婉并没有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看着他。可是,在他已经喝完整坛酒,同桌的人都用异样的眸光望着她的时候,接触到侍从焦急的目光之后,颜清婉终于还是开了口。
她说:“夫君,你喝多了!喝酒伤身。”
当然这是她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话,在抚着他的时候,她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:“这是何苦,借酒消愁愁更愁!既然放不下,那就去追回来。”
之后,沈泽烨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,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。大家都会这位年轻的侯爷夫人刮目相看,似乎在说其实这才是正妻,而且是最后的胜利者,却没有人看到颜清婉嘴角一闪而逝的苦涩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宴会终于结束了,这一场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宴会,在颜清婉看来只有无尽的落寞,还有弄清楚自己心意的惘然。她知道,她爱的男人,心中的那个人并不是她,可是却做不到适可而止,因为她已经无法抽身而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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