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戈艺的车里陪伴着他的是一整箱方便面和一整箱纯净水。从车开始起步他就没停车。饿了用纯净水加热泡方便面,困了就把靠背放下躺会儿。除了上厕所和经过收费站,一路自动驾驶昼夜不停车。在第二天耀眼的中午阳光里,车终于在一个空气无比清新的小镇停了下来。郭戈艺睡眼惺忪,一身疲惫的样子。打开车门,下车的脚步有些趔趄。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。
从南方一路穿越无数都市,南北建筑大同小异。都是摩天楼高得让你看着发晕,玻璃幕墙在太阳下刺得你睁不开眼。
这里的建筑与南方炯然不同,是那种讲久实用的样式结构,简约质朴里透露出大气,墙体的颜色与周遭的秀美山川浑然一体。独树一帜,在丽日的光辉下,有暖暖的梦里老家的感觉。
更让郭戈艺感到温暖的是这里的人们都讲着一口动听的普通话。让郭戈艺有置身剧情的幻觉。他关上车门,向附近的一个水果摊走去。在买水果的时候,向老板娘打听起吴秋君家地址的方位。
“沿着这条小巷朝里走五,六栋,大概就是了。”老板娘热情地为郭戈艺指着路的方向。那声音和电视里一模一样。
“谢谢阿姨!”郭戈艺喜出望外,他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了吴秋君的家了,拎起水果一路小跑地进入了小巷。
“有人在家吗?”郭戈艺按着门牌走进了虚掩着的门里,这是一栋二层朝南的小楼,东西分为两家,独家独院。厨房与主屋分开,郭戈艺走进的是带厨房的过道。听到郭戈艺的喊声,从主屋里走出一位阿姨,想必,就是她的母亲了。她看到进屋的郭戈艺问:“孩子,你找谁?”
“这是吴秋君的家吗?”郭戈艺的眼里满是期待。
“是呀。”阿姨应着。
“郭戈艺高兴极了,他刚想问:“她人在那里?”
阿姨已经开口说话了:“不过,她已经出去几天了。”
郭戈艺就像当空遭了一瓢冷水,开始懵了,声音也软了:“阿姨,她到底去那了?”
“去市里找工作去了。”她的眼里有无尽的爱怜。
“你知道她的电话吗?”郭戈艺急急地问。
“她的电话在回来的时候弄丢了。”阿姨无奈地说。
郭戈艺傻傻地站在那里,好像时光停滞,大脑一片空白……
阿姨看出郭戈艺焦急的神情:“孩子,要不进屋坐坐,我给你倒杯水?”
此时的郭戈艺完全傻了,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如果在这等,要等到哪一天。如果现在回去,一百个不甘心。从来没碰到这么棘手的问题。
“戈艺!真的是你?”多么熟悉,多么动听的声音?梦?今天这么顺利就找到吴秋君的家难道是蓝柯一梦吗。
当他缓缓转过身,看到站在门口背影里洒满阳光的吴秋君,乌黑的眼睛睁的好大。一头的卷发被阳光染成金色。嘴巴诧异地张开。
“这是梦吗?”他问。
“这不是梦。”她说。
“孩子,你怎么几天才回来呀?”她的母亲急急地走了过去,拉起她的手说。
她拥着母亲边往小院走边说:“刚换的地,还没头绪。等过些时候就好了。”
郭戈艺此时才回过神来,连忙给她们让道,把手里孩拎着的水果放到院子里的小石桌上。她母亲搬来两个小板凳,他们就坐在小石桌边,阳光洒满前庭,小小的院落盛满温暖。
郭戈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吴秋君有着倦意的脸,相隔几日,好像是过了几年。长长的卷发垂满胸前,阳光把她优雅的脸颊的弧度镶上了一条金边。她静静地做在那里,双手的手指交织在一起,两个食指尖相对在一起笑眯眯地看着郭戈艺:“真是孩子气,跑了这么远,就是为了相视一笑?”
“我是带你回家乡结婚的。”郭戈艺一字一句地对她认真地说。
吴秋君把目光从他的脸庞移开,看着自己的两个相对着的食指,说:“我比你大几岁,懂些人情世故。谈结婚,我想和你结,不仅如此,还有华诗,韩睿慧。都想。不是吗?”
郭戈艺瞪大了眼睛。他每次和吴秋君聊天都喜欢倾听她的话语,从她的话语里,能明白一些事理。真有‘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’的感慨。
“我相信你此刻说爱我是真的,但如果我不把孩子的事告诉你,你会这样吗?其实三人中,最没有希望和你结婚的就是我了,我很清楚。华诗对你的爱是真的,可我对你的爱也没有一点假呀!甚至,我对你的关怀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可是,你还是爱她的,那是因为你对爱情的衡量标准不是那些,甚至对她的爱是不图回报的。”
“可是,华诗不理我了。”郭戈艺双手抱着低下的头说。
“女孩子都有些小心眼,她在等着你给他一个台介下。韩睿慧对你怎样就不必细说了,她给与你的华诗能给吗?你还不是爱着华诗、那是因为他是你的真爱,你是她的真命天子。从高中到大学几年恋爱的风雨历程,不敢说是铜墙铁壁,最起码也是攻不可破。现在你想和我结婚,我相信你是真心话,我也能和你结婚。如果说你心里没有华诗的影子,我不相信。那个影子不是你一人背的,还有我也在为你分担着,你说累不累?”
郭戈艺一头雾水的样子,甩也甩不清。吴秋君把凳子挪到他的边上,紧挨着他说:“如果你现在心里很乱,那么就缓一缓,过一段时间再理一理。一年以后,郭戈艺,如果你还要和我结婚,我会答应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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