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苏霏云直呼其名,却称呼苏雪昭为“我们三小姐”其中孰轻孰重一目了然。
沈氏刚要出言反驳,又一回想,苏妈妈说的话的确在理,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。
苏妈妈见沈氏已经开始听金忠言逆耳,知道自己的劝解起了作用,便又接着说道:“其实这小孩子之间因为大人的偏宠绊两句嘴,原也倒没什么。”
她悄悄探了一眼窗外,故作神秘压低了声音凑到沈氏耳边说道:“太太难道就没有发现,这些日子以来,四小姐有了些不对劲吗?”
沈氏这半年来每日每夜为自己父兄的事情烦心,到的确疏忽了苏霏云,这样听苏妈妈一说,到也真的觉得有些异常。
便试探着说道:“你说的一点都没错,才不过四岁的小孩子,竟然有这样的胆子,和这样灵巧的心思,到真叫我应接不暇,我竟然没有留意到,她起了这么大的变化。”
苏妈妈默不作声,沈氏低眉一想,问道:“你如此说来,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应对的主意?快快说来听听。”
苏妈妈望了望窗外,确实没有人影,便压低声音,凑到沈氏耳旁耳语,“这苏霏云当众忤逆太太,可是众人皆知的事情,太太原就可以借此兴师问罪。”
沈氏一听没有什么新意,刚想推说苏老太太只怕要存心偏袒,谁料苏妈妈忙说:“太太莫急,且听奴婢把话说完。”
沈氏这才压着不耐烦,看着苏妈妈接着道来。
苏妈妈道:“奴婢斗胆想要问太太一句,如果四小姐因为被邪魔入体,太太要请法师前来拯救……”
她眼珠转动,透出精明无比的寒意,“只是这途中若是对四小姐有些许损伤的话,这责任算在谁的头上?”
沈氏一听,这理由颇为能够成行,便肯定道:“四小姐近来行为乖张,想必是流年不利,殃及到了她,请法师来驱鬼辟邪也好,若是有什么损害,也只当是她自己福薄,怪不到旁人身上。”
两人一唱一和,有商有量,完全都不理会对手不过是一个还不满四岁的小孩子。
苏妈妈心中落定,喜道:“如此一来,太太放心安枕就是,其余的事情,全权交托给奴婢来办就是了。”
沈氏还是有点不放心,见苏妈妈就要转身离去,叮嘱道:“眼下虽然老太太还没有回府,可人多眼杂,难保不被几个多嘴的跑去告密,不可拖延,也不可太过,知道吗?”
苏妈妈一面点头一面后退,“奴婢心中有数,太太尽管放心。”
沈氏这才重新平躺下来,这苏妈妈跟随自己多年,办事牢靠,素来是极为放心的,今日之事,总算能够消消气了。
苏霏云被扔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面,冰冷的地面,周遭没有一个活人,确切的说,连一件摆设都没有,仿佛时间全部静止,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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