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母是被人凌辱的?他亲眼看到?
柳溪倒抽一口气,她看到母亲的惨样都受不了,何况当时还年幼的陆焰。
“那些畜生冲进来的时候,我妈只来得及把我藏进柜子,她说‘阿绥,你要是敢出声,妈就不要你了。’我那时真是怕死了我妈也不要我。所以,就算亲眼看到那些畜生欺负我妈,就算听到我妈又求饶又哭喊的,我咬碎了牙也不敢发出声音。可是……”
柳溪心头一紧。
“可是我妈说话不算话,还是丢下我,一头撞死在墙上。临死了,还有气无力的威胁我‘你要是敢出来,妈妈下辈子都不要你’。”陆焰原本沉痛的眼睛,突然变得猩红一片,歇斯底里:“你说,她凭什么说话不算话,凭什么不要我。”
柳溪无力的跌坐在地上,抱着头,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?为什么?
她第一次明白,燕家的事情给陆焰造成了怎样恶劣的影响,也第一次理解了陆焰扭曲的仇恨心理。
“你知道火在心头烧,却只能捏着拳头忍,是什么感觉吗?你知道亲人在你眼前绝望到撞墙,而你只能躲不能呼救,是什么感觉吗?你知道明明你是受害者,却还要被旁人污蔑是下贱胚子,被逼忍受那些污言秽语,是什么感觉吗?”
说到最后,陆焰整个人都癫疯了,面目狰狞,双目猩红,暴戾的、死死地盯着柳溪,像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大洞。最后,他提着柳溪的衣领,暴吼:“你什么都不知道,凭什么恨我,凭什么?”
“对不起。”虽然柳溪无法确定——燕家的惨事是不是真的是父母造成的,但除了这三个,她真的想不到还能说什么,就当为自己没有理解他伤痛的过往而道歉吧。
可是,“对不起”有用吗?
这么无力的三个字,就像陆焰当年看到母亲撞墙,可他却连哭都不能哭一样的无力:“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父母起死回生吗,就能让燕家重回当日辉煌吗?呵呵,我亲爱的柳小姐,你也太看得起我陆焰了,我可没宽大到只要三个字就能泯恩仇的胸襟。”
柳溪痛苦的闭上双眼,她虽然理解陆离的遭遇,却不代表也能容忍他的报复手段,“所以,你就以牙还牙,也这么对我母亲?”
陆焰一怔,她以为这事是他做的?
陆焰气到不行,如果可以,他还真想这么做。可是不行,他没法对陈仙凤下手,因为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“如果你杀了陈仙凤,你就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”,所以,就算他心里再恨,也只是单纯的囚禁陈仙凤。
深究起来,这次陈仙凤的事情他确实有责任,因为那三个人是他的手下,不过,他也割了阿彪他们的命根子,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也算帮柳溪报了仇。可这个女人不谢他就算了,还恨他,跟他倔,凭什么这么对他?
想到这些,陆焰就来气:“是这样又如何,陈仙凤自食恶果,让她也尝一尝我母亲受过的痛苦有何不可?”
“啪。”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,重重的、狠狠地扇在了陆焰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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