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种恍惚的状态,在包房闪烁的灯光之下,陷入了越来越深的回忆,直到一曲唱罢,我才从这种回忆中回到了现实。
也就是在这时,沉浸在音乐当中的韩茜也才终于发现了我和莫雯的存在,我和她的目光在不经意间对视在一起,我似乎发现了她的眼角有泪,但又因为灯光昏暗的缘故,使我不能看得真切。
等我再走近些,我看见了这个包房还是很大的,大到它容得下一张餐桌,而餐桌也足够让十个八个人同时就餐了。
再然后,我又看见了地上的啤酒瓶,有没有被打开的,也有已经变成空瓶子的,显然,这些空了的酒瓶里面的啤酒,肯定都是韩茜喝的,毕竟,在此之前,包房里面除了她之外,也再没有其他人了。
只是,平常不怎么喝酒的她,竟在我和莫雯来到这里之前,喝了那么多了。
也许,我想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吧?因为我知道,教育工作才是她最喜欢的工作,即便她对音乐也是有着超脱常人的热爱。
她曾经对我说过,她喜欢教育工作,她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老师,我记得那是很多年前她对我说过的话,而过去的这么多年,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,她始终在为了这个梦想而努力着,最终,她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梦想。
而我呢?自然也有一个和她的梦想同样久远的梦想,记得我曾经和她说过,如果她成为了老师,我就要娶她,那是我的梦想,也是我坚持了很多年的承诺,她兑现了她的梦想和承诺,而我呢?注定无法兑现了,和她比起来,我更像是一个爱撒谎的人。
但这也并不奇怪,因为小时候的我就不是一个多么诚实的人,我会用我攒下来的午饭钱给韩茜买礼物,以至于让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饿肚子,然后面对着奶奶的询问,我还会骗她我中午吃得很饱,可能是需要长身体吧?所以晚饭才吃得比较多!
这些回忆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,韩茜的声音便打断了它们,因为她用的是麦克风说的话,她的声音环绕在整个包房当中,就好像在无数次的梦里,她的声音环绕在我的整个梦境中一样。
落座后,莫雯便离开了包房,她告诉我她去点餐了,可是我也知道,她是想给我和韩茜留下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,因为在我看来,她还是希望我和韩茜的感情别那么轻易的就破碎掉。可是她或许不知道的是,破碎掉这段感情的人并不是我,而是韩茜。如果不是在南京的那天夜里,韩茜在露台上和我说了那些话,或许我们的感情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,是韩茜让这段感情走向了一条更加无法回头的路,而我只是因为她的选择而被迫选择走下去罢了。
所以说,莫雯的做法是有些多余的,她离开之后,包房里面的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的言语,韩茜目光空灵的看着手上的麦克风,似乎此刻在她眼里,盯着这个麦克风看,也要比和我说几句话更有意思些。
而我呢?打开了一瓶啤酒,清冽的酒水涌入了我的喉咙,然后进到胃里,我感觉今天的啤酒有些苦,没那么好喝,但是我还是在打了个酒嗝之后,把这满满的一瓶啤酒喝光了。
……
莫雯是个很能喝酒的女人,至少在我认识的朋友当中,她是酒量最好的那个女人了。但是今天,她好像并不是那个最能喝的女人了,至少,今晚的韩茜喝的酒,就不比她要少。
当然,我的酒喝的也很多,如果是在往常,我和韩茜一定会彼此劝对方少喝几杯,但是在今晚,我们两个人都很默契,谁都没有扫了对方的兴致,我们都一杯杯的把那有些苦的酒水送进了肚子里。
我和她好像是在比赛,也许是在比谁喝的多,又或许是在比赛谁能先被灌醉,总之,她喝了一杯,我就喝了一杯。我喝完了一瓶,她面前的酒瓶也就空了。
而相对于我们,莫雯则是喝的很慢,她更好像是一个裁判,她在判罚着今晚除了她之外的两个人的酒量,也在判罚着我和韩茜这么多年感情上的孰是孰非。
可是这些判罚的内容,都只是我的空想罢了,因为莫雯说的话也并不多,而在这些为数不多的话语里,并没有我刚刚所想的那些判罚内容。
莫雯敬了我一杯酒,然后道:“邱烨,哈奎是你的好哥们儿,是吧?”
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问我,但是我仍旧实事求是的点了点头,道:“是!”
莫雯又道:“那他现在不知所踪,你应该也很担心吧?你也是希望他能早些回来的,是吧?”
“是!”
“可是我们现在却不知道他在哪儿!更不知道该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够找到他!”莫雯摇了摇头,苦笑道:“我原本以为,这一次的他会和以往一样,在外面玩几天就回来了,可是我想错了,这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,他还是杳无音信,我真的挺担心他的,你也是担心他的,对吧?”
我不清楚莫雯为什么会在酒后和我说出这些话,我把目光看向了韩茜,希望她能给我带来一些答案,但是显然在这场比赛当中,她已经要落败了,她的目光有些迷离,她的人也变得昏昏沉沉的,她也同样看着我,但是我却无法从她那里得到任何我需要的答案。
于是,我又把目光投向了莫雯,道:“你是有什么话要说是吗?如果有的话,就直说吧,大家都是朋友,如果为了一句话就要铺垫这么多的话,那的确有点大可不必了!”
莫雯点了点头,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喝完这杯酒后,她才终于开口道:“我们都希望哈奎可以尽快的回济南,但是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,所以……所以我才有了一个不情之请,希望你能配合我演一出戏,虽然等下等我说出口之后,你可能觉得挺荒诞的,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,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心情,更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请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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