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七岁,等你七岁的时候,一定带你去找,好不好?」
小孩儿陷在大人的怀抱里,虽然委屈却又被安慰了。
他没法抗拒父亲这样抱他,「为什么不能明天?」
「明天你得上学,记得吗?还有你母亲在很远很远的地方,也好忙,你看照片里好多人。我们去找他的话,他没法给你抱抱的。」
小孩儿赶紧低头把照片再看了遍,里头确实很多人,都围着中间那个;那个父亲刚指着说是母亲的那个。小孩儿宝贝地摸摸,有些失望地嘟哝,「好吧,但父亲可别再忘记了,我们打勾勾。」
「恩,打勾勾。」大人伸手钩住小孩儿小小的指头晃了晃,接着抹掉小孩儿眼下的泪花,挺心疼的,又多亲了几下。
小孩儿似乎被更多的亲吻定了心,他吸吸鼻子,让自己更舒服地窝进父亲怀里,「父亲是不是对母亲做了坏事?」
大人挑眉,揉揉儿子的脑袋,「怎么这么问?」
「我做了坏事会想跑得远远的,父亲是不是也是?」小孩儿仰头。
大人歪头,决定承认,「不愧是我儿子,我们真像。」
小孩儿高兴了些,大方点头,「那好吧,我们就再躲猫猫一年~」
***
礼拜天上午,Harry挣扎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,一个踉跄差点就滚着下床。
原因是窗边「咔咔咔」的声响已经持续了15分钟,Harry原先还想跟窗外那只顽固的猫头鹰继续比赛耐力,不过当猫头鹰开始用它的鸟嘴刮着玻璃,Harry全身的鸡皮疙瘩立即宣判了猫头鹰的胜利。
「OKOKOK,你赢了!我这就来!」Harry愤怒地抓过眼镜胡乱地安在脸上,「我会收下这封该死的信,但肯定不会打开它,我保证!」
猫头鹰不赞同地啼叫了一声,接着把绑着信卷的爪子伸出来,让Harry取信。
取过信卷的Harry果然没打算开信,反而眯眼打量猫头鹰。
「你是谁家的?以前没见过你。」
瞧瞧爪子上没有墨绿色的铁圈,代表它并非公共猫头鹰,而它银灰色与黑色的羽毛层次分明,带着美丽的光泽与伏贴的线条,这是一只被照顾良好的私人猫头鹰,或许相当昂贵,肯定不是记忆中自己朋友所拥有的宠物之一。
猫头鹰炯炯有神的大眼直直瞪着Harry,小小脑袋机敏地左歪右歪,见Harry迟迟没有打开信卷,竟在Harry右手上啄了一下。「咕咕!」
「嘿,这有些痛,」Harry缩回手,对猫头鹰很不满,「我收了信,刚才你让我决定我不会打开它,所以没有回复,你可以走了!」
猫头鹰眼睛瞪的更大,生气地啼叫了一声,接着竟扇着翅膀飞到Harry肩上,趁着Harry不及防备的那几秒,用力啄着Harry的头发。
「嘿、等等、做什么!?」Harry手忙脚乱地抱着自己的脑袋,「你竟敢攻击我!?别以为你是只猫头鹰我就不能对你怎么样...」
接下来的几分钟Harry在卧室里乱窜,就着满天的羽毛中与猫头鹰搏斗。这只该死的猫头鹰甚至聪明地知道不要让Harry拿到床头上的魔杖,它飞过去用爪子紧紧抓住魔杖,对Harry叫嚣,Harry难以置信自己竟落入下风,这时壁炉响起通联的火光。
「Harry,在吗?」是好友Hermione的叫唤。
「我在!」Harry高声回喊,眼睛仍凶狠地瞪着他目前的对手:猫头鹰。
「Molly妈妈要你今天过来陋居吃早饭,她想跟你讨论订婚派对的细节!」Hermione的脑袋在火炉边转着,却看不到Harry的人。
Harry气势汹汹地对猫头鹰撂话,「你给我等着!回来继续!」接着他转到客厅的壁炉边,皱着脸抗议,「你们怎么还没跟她说,Ginny根本就没那个意思!」
Hermione却幸灾乐祸地咧嘴,「我们就等你自己开口。Ginny只是要让你知道,你说出来完全没关系的,陋居没有一个人会介意这个。但这得由你亲自说,没有人有资格帮你。」
Harry眯眼,「那为什么连报纸也都那样写?有必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大?」
「呃...那只是个意外,」Hermione的笑顿时有些心虚,「我跟Ginny接着讨论婚礼经理人是Fraser家的好还是Laurent家的...Molly妈妈竟就冲去问了...但别太担心,Ginny说她有办法解决,只要你搞定陋居这边。」
Harry爬了把头发,有些无奈,「原先我只是认为这事没必要到处说,私事而已,我跟谁约会难道要对每个人交代?」
轮到Hermione叹口气,「可你也要帮Ginny想想。她可是天天被Ron跟Molly妈妈追问,为什么没试着跟你约会,在你一直没有女朋友的情况下。他们可不敢拿这个烦你,却天天追着她问。Ginny又不能代你说你其实只对小伙子有兴趣!她烦都快被烦死了。」
Harry想起Ron;这确实是他最初却步的理由,不过在确认自己只对男孩儿有兴趣这么久过后,那些自我怀疑与害怕被排挤的顾虑褪去很多,可以说他拖着还没对Ron出柜,就只是懒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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