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顾亦书的配合,秦子墨现在只需要在胡御医诊脉的时候装一下昏迷就可以了,这也让他轻松不少。
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,秦子墨也不例外。这不,这会儿人已经在想怎么跟姜玉枝说上话呢。
“影七。”
房梁上瞬间飘下一个全身黑衣打扮的男人,只见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,回答道:“属下在。”
“你手脚最灵活,帮朕去丞相府盯着,每日亥时回来汇报。”
“是!”影七领旨前去,这盯着谁自然是不言而喻。虽然心里知道顾亦书不会亏待她,但还是想知道她每日都在做什么、想什么、心情如何。影七为人谨慎,应该不会被太后那边的耳目发现。
影七的汇报里,姜玉枝倒像是变了个人。从前不说整日喋喋不休吧,也算是活泼爱闹的,如今瞧着倒是沉默了不少,好似突然间就变得成熟稳重起来。从前她总想着要出宫去玩,如今看她在丞相府也能安安静静地坐一整天。若是姜后还在,看见她这模样,也能欣慰地夸一句“懂事成熟”,可秦子墨听了却很心疼。
听了影七一连几天的汇报,秦子墨脑海中想象出她呆坐一天的画面,全然没有了从前神采飞扬的样子。突然有些自责,如果不是自己不愿放她离开,说不定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。
“影七,今晚秘密将如霜送去丞相府吧!”秦子墨又做了一个不是很明智的决定。
他想,宫里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并不是什么稀奇事,但她身边多个熟悉的长辈,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。
影七来到毓秀宫接人,如霜刚开始有些惊讶,但是很快就平复下来,安静地跟着影七走了。
来到丞相府,影七一言不发地将如霜带到姜玉枝门前。此时,姜玉枝正捧着一本《女训》在看,听见动静,警觉地抬起头。
“主子!”迫不及待地推开门,时隔多日,再次见到姜玉枝,如霜有些泣不成声。
“霜姨!”姜玉枝立即起身去迎,既惊喜,又意外:“您怎么来了?”
“是……咦!人呢?”如霜刚要将人指给姜玉枝看,一回头却发现,人已经不见了。
看见这情况,姜玉枝心里隐隐有了猜测。她是见过秦子墨的暗卫的,一个个功夫了得不说,平日里都隐匿着身形,旁人很难发现。他们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现身,能自由出入皇宫,将霜姨带出,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来丞相府,不是他们还能是谁?
能指挥暗卫的只有秦子墨本人,他不是还在昏迷中吗?怎么能调动暗卫?难道他醒了?那他怎么不光明正大地将霜姨送来?
姜玉枝脑子里有很多疑问,搞不懂秦子墨是怎么想的。此刻的心情也有些复杂,虽然有些怨他限制自己的自由,但又得感谢他将自己从姜国救出。
除了不让自己出宫,其实他对自己挺好的,起码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。她一个姜国孤女,差点儿被扶为秦国皇后,他应该也顶住了挺大的压力吧?
“主子,太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?那天,她态度强硬地带走您,奴婢很担心,可是一直也打听不到您的消息。”如霜关切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姜玉枝下意识地将自己受过刑的手臂往后藏,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但还是有些痕迹在,她不想霜姨看到担心。
“呵呵,没有。您别担心了,我这不是好好的吗?那日太后虽将我关进慎刑司,但顾丞相暗地里关照过,他们都不敢动我。”
如霜放下心来,感激地说道:“顾丞相真是个好人!”
姜玉枝笑了笑,没有附和。顾亦书对她说不上好,但也不算差,而且他明明可以提前将自己救出,但是他没有。如此说来,他倒也算不上一个纯粹的好人。也是,年纪轻轻就官居丞相,太过良善之人怎么坐得稳这位置?
自己府里多了个人,自然没能瞒过顾亦书,但他也见过秦子墨的暗卫,说起来这还是他提议组织的呢。
明白是秦子墨的命令,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,甚至还让管家去采买了一批新的侍女,替秦子墨打掩护。书上说:爱情会让人变得盲目。从前,他总是不信,如今,看着自家兄弟这深陷其中的模样,他不得不开始信了。
如霜的到来,确实让姜玉枝开心不少,话也变多起来,整日不再呆坐着,脸上也有了笑容。听见影七的汇报,秦子墨也放下心来,到底是自己强占着她不放,就尽量对她好些弥补她吧!
秦子墨其实不太能体会她的感受,不明白她为什么向往宫外的生活。他自己是不受重视的皇子,甚至被送去他国当质子,吃尽了苦头。他很小的时候就暗自发誓,一定要坐上最高的那个位置。只有这样,他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,免受他人欺凌。
自他登上皇位,他也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,愈发不想放手了。他不明白,姜玉枝也是体会过这些的人,为什么会愿意为了什么自由而放弃这样的生活?但是看着她难受的模样,自己竟然也会心痛,那种疼痛比他曾经受过的任何一种伤都痛。自己从前不知道什么是爱情,皇室也不需要爱情,像他父皇就只把女子当取乐的玩意。
原本以为世间女子都一样,可她不一样,很不一样。她总会牵动自己的思绪,会影响自己的喜怒哀乐,会想要她整日开心,会希望她能日日陪着自己,会担心她吃苦受累,会因为她关心别人而吃醋生气。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,可如果不算的话,又该怎么解释他这些行为呢?
秦子墨算是认了,虽说她刺自己一刀,但终究是自己逼的不是?看着她日渐消沉,自己也跟着难受,还是多哄哄吧,毕竟是自己认定的人啊!看小说,630boo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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