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头12岁那年,石头爹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把石头和小鱼叫回家里,这个平日刻板的中年男人眼中似乎多了些许柔情,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儿子短茬的脑袋,久久的不说话,就那么望着石头,仿佛忘记了身边还站在一个一头雾水的辛小鱼。
“这老家伙别不是癔症了吧,快把石头脑袋摸秃噜皮了,这是在盘石头吗?”辛小鱼心中嘀咕着。
突然只听屋外一声惊雷,闪电把漆黑的夜照的通透,石头爹这才缓过神来,把头往边上一撇,紧接着用手臂快速的从眼前抹过,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儿啊,你也12岁了,爹妈这辈子对不起你,你别恨你娘,都是我不好,往后啊,你要照顾好自己,有事儿多听你辛大爷和小鱼哥的话…”
“爹,你说的话,俺咋听不懂啊,你这是要干啥啊?”石头摸着脑袋,疑惑的问道。
“叔,您这是要?”辛小鱼也好奇的问道。
石头爹摆摆手,说道“别问,这也不是你小孩子该问的事,石头啊,老实,憨厚,小鱼啊,你要替叔叔照顾好他,叔这辈子也就无憾了。”说罢,石头爹将目光移向窗外,屋外大雨滂沱,不时夹杂着几声电闪雷鸣,石头爹看着看着,眉头不自觉的拧成了一股,石头不觉,还在思考老爹刚才的一席话,小鱼是个人精,发觉出石头爹的不对劲。
不多时,石头爹回过神,对小鱼说:“小鱼啊,今晚雨大,你就住这吧,晚上跟石头做个伴。”
小鱼没拒绝,望着石头爹复杂的眼神,轻轻的点了点头。
当夜,石头爹替石头和小鱼铺好了床,替石头轻轻的掖了掖被角,又摩挲了摩挲石头的脑袋,起身,吹灯,掀帘,出屋。石头是真憨啊,倒下就着,小鱼心中有事,久久不能入睡。夜半三更,堂屋正门吱扭一声打开,辛小鱼心中有事睡的不斟酌,听屋门打开,转身坐起,下地穿鞋,寻声追去,追至门口,只见一人正立于堂屋门前屋檐下,仿佛正在等人。
“叔!”辛小鱼轻声叫到,那人转头,小鱼定睛辨认,正是石头爹,他穿着一身斗笠蓑衣,似要赶雨夜行,石头爹见是小鱼,脸上露出似欣慰的笑容,说道“我知道你小子机敏,一定会察觉出一些蛛丝马迹,我在这等你,有几句话要对你说,你一定要记住,其一,我这次离开,你和石头不必来找我;其二,如果有一天石头的母亲回来寻他,你把这个东西给她。”说罢,从怀中掏出一块龙型的玉佩,但仿佛只有一半,辛小鱼接过,点了点头,小心翼翼的收下,放入怀里。“其三,如果石头有一天流出银色的眼泪了,你记得把这个给他,但此前,你一定要妥善保管,不能让他接触。”说罢,石头爹又递过来一块黑色的石头,石头乌光锃亮,似是被人常常把玩,小鱼将其一并收入怀中,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,他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,石头爹一巴掌拍向了小鱼的后颈,小鱼啊了一声,便两眼一黑,啥都不知道了。
“小鱼,小鱼,起床了,起床了。”
辛小鱼被这低沉又急促的声音吵醒了,看着一脸焦急的石头,揉了揉莘松的睡眼,问道:“石头,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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