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艾昕——你……见色……就忘儿子!”昙昙趴在老爸的背上,见我一进家门,立马朝我做鬼脸,“外公,妈咪她和爸爸在一起,连昙昙都不去接了……外公……”
“艾以昙你找事儿——”我把包包往沙发上一丢,从老爸的身后就把昙昙给揪过来抱进怀里,“谁教给你的词语……还见色忘儿子……我能不能见色就打儿子啊——”
“外公——外婆——艾昕要家暴了——救命啊!”昙昙小手儿拽着我的耳垂儿,在我身上使劲的挣扎着,顺带着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,“妈咪……”昙昙的声音一下子软糯了下来……
“怎么了……”我抱着他坐下来,亲了亲他的小脑袋,“突然这么温柔……”
“我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……”昙昙抬起小眼睛望着我,迷迷糊糊的搂着我的腰,“妈咪……如果你嫁人了,我怎么办……我好可怜啊……三岁就没了爹,五岁要是没有了娘……昙昙该怎么办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我看到老爸脸上憋着笑往厨房里走,再看看了一脸愁容的昙昙,忍不住翻了白眼……
“妈咪……”昙昙脸上苦涩苦涩的……“昙昙的命怎么这么苦……”
“昙昙——”我屈指朝他的小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,“你这个小坏蛋……你又在哪里学的这些话……小孩子家家的,怎么可以学这些话,谁和你说的你三岁没了爹……那你刚刚叫的‘爸爸’是谁啊……你妈……你妈就算是结婚,那也只能嫁给你爸……臭小子——”
“嘻嘻……”昙昙捂着小嘴巴,转身从我的身上跳下去,往厨房蹿去,“外婆……外婆——妈咪说要嫁给爸爸——要嫁给爸爸哦——”
“昙昙——”这个熊孩子——我赶紧站起来去抓他,“你给我站住——”
“乌鲁乌鲁……”昙昙朝着我吐舌头,跑到厨房里,躲到老妈身后做着鬼脸,“外婆,我是不是很勇敢,我给你问出答案来了……今天昙昙要吃可乐鸡翅!”
老妈宠溺的摸了摸昙昙的小脑袋,眯起眼睛望了望我,不怀好意的笑了笑,“好,可乐鸡翅,红烧排骨,外婆都给你做!”
“……”我站在厨房门口,咧着嘴望着昙昙,竟然以出卖你妈来换取吃的……
“你给我过来,我……我……保证……不揍你……”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已经快凌晨,我伸了个懒腰,酸涩的岂止是脖子和肩膀,还有看电脑看到发涩的眼睛,我轻轻的揉了揉。
老爸敲了敲书房的门,晚上,书房中总是被我和昙昙占了,昙昙愿意睡前在躺椅上让我给他讲故事,直到快九点才会抱着奶瓶回卧室里睡觉,然后,我才可以安静的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务。
“爸,您还不睡……”我抬眼望去,接过老爸手里端着的热牛奶,“妈睡了吧……”
“嗯,你妈热完牛奶就去昙昙屋了,她怕昙昙屋子里的空调太低,怕昙昙又踢被子……”老爸想了一下,嘴角露出宠溺的笑容,“昙昙到底是长大了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我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,心里感觉好暖,嗅着书房里书本的清香,这种感觉,好像回到了高三的时候,为了高考,每晚在书房待到很晚,老妈就会在睡前给我端一杯热牛奶,有时候什么都不说,却让我心里充满动力……想起昙昙,我一笑,“他有些调皮了……”
“昙昙这个年纪,最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,”老爸坐下来,望着我,“现在回想起来,最遗憾的就是,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应有的父爱……苦了你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我的眼里忽然就有了泪意,没想到老爸会说这些,触到心里最深的时候,无论是是伤是痛,那是最柔软的……“爸……我都明白……”
……
“你打算怎么处理?两年前公司危机的时候,我们已经算是很走运……并不会一直这样的运气,”老爸摘下眼镜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书房里压抑的暗灰色,显得他的人更加的沧桑,“如果你的压力太大了……我还能再干个十五二十年的……我不希望,你每天都这么累……”
“没事儿,爸,”我轻轻地阖上电脑,摇了摇头,刚刚尤新发过来的资料并不容乐观,很难找到反击点儿,而且,法院那里竟然传来要求郑寒云接受调查的传票,“现在我还可以的,等我真的走不动的时候,你再来帮我……咱们呀,从一家餐厅起步,这么多年,风风雨雨的也经历了不少了……即使再回到一家餐厅,我们也依旧能再打拼出依旧园……别人以前抢我们的,我们就不去计较了,但是这次,我可能会变本加厉夺回来……”
“小可……”老爸点头,微微的一笑,“我原本想让你过无忧的生活,不需要去想什么,只要天真的幸福着就好……只是没想到,还是让你活得这么累……你……怪爸爸吗?”
“爸……”我起身走到老爸身后,轻轻揽住他的腰,“我以前也想过这些事情,十几岁的时候,我也想过……那个时候,我最羡慕的是,一个家庭,爸爸骑着摩托车,妈妈坐在后面,而孩子坐在中间……然后周末的时候,一起去外婆家去公园……我羡慕了很久很久的……”
“小可……”老爸的身子一僵,“到这个年纪,才渐渐明白很多时候,我们拼命的赚那些赚不完的钱,却没有发现,最珍贵的东西,都是在生命里慢慢丢失的……”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“早……”郑寒云站在车外,望着我,眉眼里都是笑,然后弯下腰抱起拉着我的手的昙昙,“昙昙……亲亲爸爸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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