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记得我让我感到很高心。”安凯斯拿着记录检查数据的报告说道:“军方怀疑你是麒麟的理由有三个,一是你符合预言的其中三项,虽然只是半数而已,但这至少代表了你身上有存在麒麟的可能,二是你的年龄已经超过了觉醒魂兽的最大年龄,这种时候还会觉醒,除了麒麟这样的魂兽之外,几乎没有其他可能,三是你觉醒的时间太巧了,在这种大家都为了寻找麒麟而忙碌的时候,不得不说,你中大奖了。”
“总而言之,即使是我,我也会怀疑你就是麒麟。”安凯斯笑着下了定论,“没有想到我的学长居然教出了麒麟学生,这回想必他会很惊讶。”
“威诺老师已经知道了?”罗素抬眼问道。
“暂时还不知道,消息被封锁了,就是不知道能封锁多长时间。还有,不要忘记你当初答应过我的事情。”安凯斯说完,装作不经意的走过了斯雷卡的身边,然后利用身形的遮蔽,迅速把一张纸塞进了斯雷卡军服前面的口袋,虽然这一些列动作完成的很快,但罗素还是捕捉到了,不过因为周围监视的人太多,所以罗素并没有出声。
“上面的人同意让你们见面,不过在这之前,请先让我们抽一点你的血。”军方的外交官和上级联络过之后说道。
“你们在我昏睡的时候没有抽吗?”罗素有些惊讶了,他以为按照军方的作风,肯定早就已经下手了。
“因为有某只看门的狼一直待在你身边。”安凯斯出言调侃,他虽然抽了罗素的血,但是却没有告诉任何人,这也是他和斯雷卡当初的协议。
原来是斯雷卡吗?罗素朝斯雷卡看去,斯雷卡虽然脸上没有多少表情,但是他却朝罗素沉默的点了点头。
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在他昏睡的时候竟然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,说不感动是假的,不论斯雷卡在军方拥有什么样的地位,光是这些行为就足以让上面的人诟病了,罗素想到这里,难得在脸上扬起了笑道:“谢了。”
“……”斯雷卡怔住了,这是他第三次看到罗素的笑容,不过此刻的心情却和前两次截然不同,他想要守护这样的笑容……
“我可以答应,不过在这之前,我要先见温斯特。”罗素毫不让步的说道。
军方的外交官一开始先是不同意,不过在罗素坚决的态度下,军方的人商量了之后还是又退了一步。
军方也不是无条件让罗素和温斯特见面,除了抽血之外,军方还会监听谈话的所有内容,并且限制见面的时间。
罗素最后在一群军方人员的‘护送’下来到了关押温斯特的地方,斯雷卡也在,刚刚醒来的时候罗素已经确认过小黄它们的安全,小黄和幻眼兽一直在他身边,军方的人看不到幻眼兽,所以它们以为罗素的身边只有小黄,因为罗密丘根本没有什么攻击性,军方的人也就没有把小黄从罗素身边带走。
温斯特被关押的地方离修雷很远,军方也考虑到了修雷的危险性,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判断,罗素没有能看到温斯特的脸,但是隔着墙壁,罗素却可以听到温斯特的声音。
“我听到了很多脚步声,看来你是被重点保护起来了。”温斯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,听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,就好像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目前的处境。
“你早就知道?”罗素用精神力连接起身边的幻眼兽,三只幻眼兽可以制造的幻觉并不单单只是幻象这么简单,而是一个真正的幻境,完全可以从五感上欺骗敌人,在这个幻境里,罗素只是更改了他和温斯特谈话的内容,所以周围的人听到的只是普通的一些叙旧话。
“或许吧。”温斯特没有告诉罗素准确的答案,而是模凌两可的带了过去。
“周围的人不会听到我们的声音,所以有什么话可以直说,你会被判什么刑?死刑吗?”罗素最在意的还是这个问题,温斯特杀了这么多联盟的高官,虽然温斯特在整个联盟的影响力都很大,但是这种罪行,除了死刑以外,他想不到还会被判什么刑,当然死缓也存在一定可能性。
“噗——”温斯特听到罗素的话,就像是听到什么趣事一样轻笑了起来,“你真的读过联盟的法律吗?这个世界对雌性最高的刑罚可是没有死刑的,简单来说,只要是雌性,就不会被判死刑。”
“不论犯了多重的罪?”
“不论犯了多重的罪。”
“看来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。”罗素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,仿佛这样可以感受到温斯特的温度。
“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,估计联盟会找个地方把我囚禁一辈子,再派人和我交合,替他们生下孩子,就这样没有自由的过完一生。”温斯特的语气有几分嘲讽。
罗素的瞳孔不可置信的微微骤缩,“这就是联盟对雌性最重的判刑?”
“呵呵,否则你以为那些大家族为什么总是不缺子嗣呢?有时候我会想,为什么联盟的法律会对雌性这么宽容,或许就是想纵容雌性不断犯错,直到像我一样。阿素,这就是我们所生存的世界,一个会吃人的世界。”温斯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听起来有几分感慨。
吃人吗?罗素本以为比起末日,这个世界已经足够和平了,但是温斯特的话却让他明白了,不论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,这个世界也在以它自己的方式吃人。
沉寂了很久,温斯特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,“你不该救我的……”
“你以为我会为了救你而自责?”罗素靠着墙壁说道:“我并没有后悔,因为那个时候,我唯一能想到的事情就是先救你,所以即使重头再来,我依旧会做同样的选择。”
墙壁的另一头沉默了,过了片刻,温斯特才开口道:“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,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,可以坚定的走到最后,看你这样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“我并不是你想象中这样。”罗素知道自己内心的脆弱,只是很少有人能看穿,如果他真的坚强,那么就不会选择封闭自己的内心,正是因为没有自信,所以他才会把自己永远局限在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。
“有件事让我一直很在意,为什么要隔了那么久才报仇,是你的话,一开始就能杀死那些人了,不是吗?”
“因为除了报仇之外,我还有更大的野心……”温斯特握紧了手中的吊坠道:“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去拍那些电影吗?”
静,死一般的寂静,仿佛连空气的流淌度都清晰可闻,这一刻,罗素终于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,原来是这样吗?温斯特真正的目的并非是报仇,而是想要创造一个可以和普法一起生活的世界,一个被法律任何,被家人认可,被所有人都认可的世界。
温斯特去拍电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影响力,联盟的大众情人,所有雄性的偶像,这样的温斯特如果杀了人,恐怕整个联盟都会轰动吧?到时候再流传出去他杀人的动机,让民众对政府施压,那么更改法律或许并非是件不可能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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