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,余萌萌拉着卓煜焓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向着墓园前进。皎洁的月光洒在墓碑上,周围到处都是某种鸟儿的咕咕声,余萌萌更是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。
“那个……”余萌萌咽了咽口水,小声道:“你……不害怕吗?”
卓煜焓侧过头,轻笑起来:“我怕,可是哥哥在这里面待了这么久一定也很怕。如果我不过来陪陪他,他会更害怕的。”
余萌萌一头扑进他的怀抱,小声道:“没关系,妈妈会在天上替阿姨和叔叔照顾煜烯哥哥的。”
一阵微风拂过,草地上发出微弱的光。一只只萤火虫飞起,照亮了整个墓园。
卓煜焓伸出手轻轻触摸这些发光的小家伙,嘴里轻声唱道:“虫儿飞,花儿睡。”
余萌萌学着他的样子伸出手,接道:“一双又一对才美。”
两个人互视而笑,一齐唱道:“不怕天黑,只怕心碎。不管累不累,也不管东南,西……北……”
卓煜焓轻轻拨开她的刘海,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。就像小时候难过的时候一样,他会这样亲吻她,保护她。
余萌萌红着脸问道:“是……煜烯哥哥教你这么做的吗?”
卓煜焓的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,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。他转过身背对着她,一滴泪缓缓从眼角滑落。
“对……是……他教……我的……”卓煜焓握紧了拳头,继续用轻快的语气说:“他说你很孩子气,但是也很好哄。他说你怕黑,害怕小虫子。他说你喜欢吃零食,讨厌吃酸的东西。他还说……他喜欢你……他很喜欢很喜欢你……”
卓煜焓转过身面对着她,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余萌萌,我喜欢你……我很喜欢很喜欢你……
余萌萌好像并没有很吃惊的反应,仿佛是早就知道一般。她笑着说:“这样啊……可惜我来不及告诉他,我也很喜欢他。”
因为,他是我最好的朋友。
余萌萌走道卓煜烯的墓碑前,蹲下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尘,佯装生气道:“小时候怎么不早告诉我,告诉我的话我就不跟小姐跑到星辰那么远了。”
“星辰?”卓煜焓皱眉问道:“你们不是搬去落樱了么?”
余萌萌看着照片,轻声道:“我刚到小姐家的时候,小姐好像是失恋了。据说她喜欢的那个人就是苏大少爷,据说苏大少爷不辞而别,独自一人去了美国。当时小姐以为大少爷打算丢下她不管了,所以就带着我去星辰了。”
“小满姐她……有喜欢的人?”卓煜焓抿了抿唇,余萌萌点了点头笑道:“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,后来啊,小姐还是回到了大少爷身边。”
“那你呢?有没有打算……回我们家?”卓煜焓看着她,眼里满是希翼。
余萌萌红着脸低下头,轻声道:“我已经是小姐的人了,小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。虽然阿姨和叔叔对我都很好,可是我更喜欢苏阿姨和苏伯父。”
卓煜焓艰难地笑了起来:“绕那么大个圈子干什么?你直接说你喜欢那个苏晨逸不就得了。”
余萌萌白了他一眼,小声地抗议道:“药能乱吃,话不能乱讲,谁喜欢他了……”
卓煜焓拍了拍裤腿上的灰,轻声道:“回去吧,不早了。再不回去,那些没脑袋的东西就出来了。”
“啊!”余萌萌吓得扑到了他身上,立刻拉着他急急忙忙往外跑:“快走快走!”
卓煜焓笑起来,牵起她的手一起奔跑起来。
其实做朋友真的挺好的,总比远远望着她要好。卓煜焓扬起大大的笑容,余萌萌的嘴角也微微扬起。
月光下,两个奔跑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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