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和尚伸出一根手指“第一论,我们论鬼。在我请教空玄施主这个问题时,空玄施主选择不答,而是说你二人会给我真实的答案。”
“emmm”小倩皱眉“我不能保证给你所谓的真实答案,如果是少爷在的话或许会一语道破。但是我没有少爷那么厉害,我只能跟你说我的主观想法…”
老和尚含笑点点头“如此甚好,其实另一方面,我很想知道妖是怎么思考这个世界的。”
小倩点点头“开始吧。”
“曾经有一个施主,他爷爷去世没多久,便梦到爷爷让他吃糖,第一夜他没吃,也没告诉别人见到了爷爷,紧接着第二天又梦到了,爷爷一直让他吃糖他就吃了,他告诉了奶奶,奶奶跑到爷爷照片前骂他,从那以后再也没梦到爷爷。”
“这还真是…复杂的故事呢…”
老和尚点点头“的确,我想知道,这位爷爷的目的是否单纯?这位奶奶的做法是否合适?”
小倩略微思索了片刻“我觉得,这位爷爷可能只是喜欢孙子吧?至于奶奶的做法,倒是无所谓了。我认为,人鬼本该两隔。即使再思念,也不应该来到孙子梦里。”
老和尚含笑不语“这就是你的答案吗?”
小倩苦笑“我是平庸的,也是普通的,你拿我当妖族,但其实我心中依旧是人类。”
“确实,小倩施主回答的答案十分普通,也很平凡,但,正是这普通平凡且单纯的答案,才最有可能是真理吧…”
小倩摇摇头“您并非想要这样的答案吧…”
老和尚不语。
小倩心想,如果是少爷的话…他会怎么回答?少爷可能会对这位老僧不屑吧?不屑于他执着这问题,不屑于他问出这问题……
她抬起头看向老和尚“抱歉,如果是少爷的话,可能不会回答这个问题。”
“为何?”
小倩为难道“少爷在论道这方面很高傲的,可能不屑于论这种事情……”
老和尚若有所思。
小倩继续道“也就是说,可能在少爷看来,不论是刚刚所述的事件,亦或者…是论道,都是虚而不实的东西……”
“虚而不实?”
“少爷经常说,一个人总是在想事情,听事情,看事情,而不去做事情,那么就不能说这个人有经验。便是虚而不实者。”
老和尚笑了“也就是说,不论是讲故事的信人,还是转述故事的我,都只是纸上谈兵?”
小倩点点头“您设身处地想一下,如果你是这件事情中的角色,会怎么做?”小倩捏着下巴“经历过他人所经历的,我们才会理解那个人的所作所为。”
老和尚“也就是说,不要做评判家?”
小倩点点头。
老和尚笑了“按照冯财施主的意思,论道是没有意义的?”
小倩摇摇头“我并不是这个意思,少爷已经很强了,不再需要论道提升自己。而我们不一样,我们跟不上他的步伐……”
老和尚点点头“这第一轮,你通过了。”
小倩疑惑问道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听见了我想听的东西……论道就不必了。”老和尚抽出一张纸筒“这就是未来事件的预测,拿了就快快走吧...”
小倩离开寺院时,隐约看见窗后的老和尚唉声叹气。
如果冯财在,一定会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吧?
老和尚长叹口气“世上烦恼苦楚之人多矣,皆欲以出家避世。可打小生活在寺院从未入世的我,怎知出世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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