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显崭新的墓碑染上了灰尘。
微风吹过,落叶飘飘。
杨辰风看着符芷茵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杨辰星的墓碑的前面,他就这么站着打量着此女,而小晴莫伯等人则是在距离他们稍远的位置,是杨辰风不让他们靠近的。包括符芷茵的丫鬟也没有靠近。就他们两个。
难道她知道我不是杨辰风了?知道死在这里的是真正的杨辰风?所以才来祭拜?真的是从那日握住的瞬间的大小判断出来了事实真相么?
杨辰风一直没有说话,不过,他看着这符芷茵点了香,洒了纸钱,之后眼眶还有些湿润了起来。不知道是想起来了什么。
“想不到,芷茵师妹你竟然跟我弟弟有这么深的交情?”杨辰风笑着说了句,试探了一下此女。
“我只跟辰风师兄有交情,其实跟杨二公子,之前虽然见过几面,但好像并没有说过几句话。”当然此时符芷茵却直接说着,“杨二公子,我们有没有交情,你还不知道么?唯一一次讲话,是我有一次来杨府,错把你当成了辰风师兄吧?”
她说着美眸眨巴着看向杨辰风。
杨辰风心中一咯噔,不过最近他经历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,面上根本不动声色,“呵呵,芷茵师妹,你这是什么意思?我是哥哥,躺在里面是弟弟……你不会,是听信了外面什么以弟代哥的传言了吧?”
“外面的传言现在还重要么?你们兄弟一母同胞,生得是一模一样,连声音的音色都差不多,如今你术法能行,策论文章诗词对子无所不精……就算你真的是假的,还有谁能够证明你是假的?”符芷茵此时又是再次说着,“你放心吧,我不会说什么。辰风师兄已去,现在你顶替他,对于你们杨家才是最好的。我想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事情。我不会怎么样的。”
她说着从食盒中拿出来酒洒在墓前,“辰风师兄,你看,我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的醉仙酿……你尝尝,是不是正宗的醉仙酿……”同时嘴中还嘀嘀咕咕说着。
“芷茵师妹。你着魔了。”杨辰风自然打死不能承认,谁知道此女是不是来诳他的,“你的辰风师兄是我,我就站在这里,虽然我失忆了。另外,你说这话,可是说笑了。你既然都说我诗词策论对子无所不精,那你说,若我真的是我弟弟杨辰星,死去的是真正的杨辰风,那我杨辰星既然都已经诗词策论无所不精,我为什么还要顶替他?为了他的功名,可既然我已经自己有了足够的学问,我自己考不行么?”
符芷茵被杨辰风说得一愣。
她怔了一怔,看向杨辰风,“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……不过,我知道你不是。”
“荒谬。我虽然失忆了,可说我杨辰星,这就是荒谬了……以我如今的学识,再去考一次,也有把握能够再次考得秀才功名……”此次毕竟是事关杨家的存亡,杨辰风自然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。
就算是在私下里。
因为若是被有心人用类似记忆水晶球的手段记录下来,到时候送到郡府衙门去,那就是铁证如山,他们杨家就完蛋了。这是不能乱来的事情。
“你的嘴可真牢。不过这样,辰风师兄应该能放心了。”但这个符芷茵还是一如既往的口吻,“你放心吧,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们杨家的事情。虽然我分辨出来了你们。但,我并没有要跟任何人说。”
杨辰风还是道,“你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了……”他嘴硬着。
符芷茵则是没有再理杨辰风。
而是将一些酒菜什么的弄出来在墓碑之前,“辰风师兄,对不起,之前你入葬的时候,我都不知道这是你,没有来送你最后一程,对不起……”她对着墓碑对杨辰风说话。
看着这般的她。
杨辰风也不再说话,看着此女眼眶微微湿润,他心中也是不由暗暗在想着,上次此女在符玄馆暗中跟他说的那些,是不是真的。或者,她这都是演出来的?若是那样,她的演技可就太好了。
感受到她的确熏染出来悲伤的情绪,杨辰风随后也不再说话,只是伴在此女的身边。他今日本来就只是看一看此女的态度,但现在好像她的确是没有恶意的样子。当然,即使是如此,他也不可能在她面前承认他不是杨辰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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