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ean把衣领又拉起来了一些,将电脑递给sa。sa一定对他的装扮和表现感到很奇怪,但谢天谢地,他什么也没有问,而是打开电脑,敲敲打打了一阵。
“有人在后台植入了漏洞木马,理论上对方可以把这台电脑当作他自己的来用。这东西不是很好做。”
“让电脑感染这个……什么木马很难吗?”dean艰难地问。
“不难,用b传输只需要不到十秒钟。你为什么这么问?dean,你是不是卷入什么麻烦了?”sa向他这边靠了靠,像一只不知道怎么安慰主人的大型犬,“我可以帮忙的!”
dean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,沉默了几秒钟,最终还是抬起眼睛,过长的睫毛抖动着,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:“sa,我——我好像被人监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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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an刚向sa坦白就后悔了。他不该说的,他和sa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让对方帮自己分担这种事的程度,他们只不过才刚刚开始一起吃午饭——他明明不打算让sa卷进这件事,现在却慌不择路地向sa求助,和做那事的时候都在想着sa一样……卑劣。
“上帝!怪不得……”dean好像看到sa身后的狗狗尾巴一下子竖直了,整个人进入了警戒状态,“你知道对方是谁吗,有没有报警?”
“不、不能报警,”能拟出滴水不漏合同的脑子连说话都结结巴巴,“就只是……我想要自己解决这件事。”
他不想冒险,万一那人公布他的视频怎么办?就算他能勉强不在乎第一个性爱视频,第二个里他喊着sa的名字高潮的画面也已经不能用“风流韵事”来解释,要是他意淫sa的事情被发现,他可能会连夜从他高层公寓的天台上跳下去。
“你是不是受到了威胁?dean,报警是最好的办法。”
“不要!”他急得一把抓住sa的手腕,“我没告诉其他人,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,拜托了,sa。”
“好吧……如果你坚持,”sa拍了拍他的手背,好像忽略了自己是否不属于“别人”的这个问题,“我应该怎么帮你呢?我可以先帮你解除木马,再帮你装一个防火墙。”
dean没想到他会反过来被比自己年龄小的人这样安慰,他心里的罪恶感堵住了他的血管,如果sa知道个中原因,就一定不会想再理他了。
“这就够了,真的谢谢你,sa,我不知道还能找谁。”
这是实话,dean在脑袋里搜刮了一遍,竟然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帮助他的人。
sa专注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,dean的心也跟着放下了一点点。经常有人调侃都技术部的工作谁都能胜任,因为他们只会让人关机、把电源拔了、然后再开机,但dean得说,他真的很庆幸sa进了他们公司。
“这样就行了,dean,没有人能再控制你的电脑了。”sa把电脑盖合上,将它推到dean的面前,坐直身体,dean感觉自己眼前是一只把扔出去的网球叼回来的可爱大狗——够了,打住,deansith,sa是比你还高一个头的人类,括号,而且还很辣。
另一个人却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,还在满脸担忧地替他操心:“你家还安全吗,那人会不会知道你家的地址?”
“我想没关系,那边的安保还不错,不会随意放人上来。”dean的语气有些犹豫,他连对方的一点信息都不知道,不过他家应该不会有摄像头,否则没必要大费周章地给电脑装木马病毒。
“如果你感到不对劲需要搬走,至少我可以帮忙。你不想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就不问了,但你可以随时打给我,好吗?dean?”
dean是这个城市的外来者,他在这里基本只有职场的人际关系,很少有人会这样关心他。他的心头流过一股暖流,对sa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,心里的阴云也被驱散了一大半。
没有了可以窥探他的摄像头,dean又整天不出门,神秘人对他的监视好像也断了层。他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,和sa每天都发信息,如果dean不是独居,现在一定会有人提醒他“老兄,看看你发短信傻笑的样子,就连高中生现在都不这样了”,并给他一个白眼。
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的时候他刚吃完午餐,还心情不错地给sa发了摆盘的照片,对即将到来的麻烦没有一点防备。dean习惯趁午休时查看信件和包裹,就算可以在家里工作,该他做的事情却一丁点也没少。他先拆完信,里面不是广告就是信用卡账单,没什么重要的东西,最后才拿上裁纸刀去对付早上新收到的大包裹。
远在另一个城市的父母和妹妹有时会给他寄一些吃的,并不是每次都会提前通知,他根本没有怀疑,没发现面单上连寄件人信息都没有,就这么打开了纸箱。
里面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,打得很漂亮的蝴蝶结上挂着礼物牌。dean拿起来一看,上面只写着一个单词。
“e”
没有署名。
他像是被电棍电了一下,手忙脚乱地打开礼物盒,看到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。他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,他当然认识这些是什么。
一枚跳蛋和一个飞机杯。是他曾经在成人用品网站上浏览过、还想要购买的型号,可以经由配套的手机软件来控制和查看使用状况,让diy也能变得很科学——当时他只是觉得很新奇,它们现在躺在他的购物车里,还没来得及下单。
他跳起来扑向手机,哆哆嗦嗦地点开那封乱码的邮件,第一次主动向神秘人发了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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