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的除了常念,其余都不用考大学,吃完闹着去酒吧玩。常念迷糊糊地将钱包扔桌上,摇头晃脑:&ldo;你们去吧,我真不行了,我要回去做作业。&rdo;
这话又引来群嘲,喻宸知道他是真的惦记考试,这副样子也不适合再去酒吧,便让其他人先去玩,自己送他回去之后再来。
两人打车回家,喻宸坐在副驾,常念躺在后面,下车时已经睡着了。喻宸捣鼓半天没把常念弄醒,只好一把抱起来。
从大院门口到他们住的地方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,喻宸将常念放在花坛边,想等他清醒一些后,再扶着回去。
夜里的大院很安静,常念蜷缩着,不安生地絮絮叨叨。喻宸凑近,听到他难得地爆了粗口,&ldo;宸哥,我那么喜欢你,你他妈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呢……不,不喜欢我就算了,老子悄悄喜欢你……你喜欢夏许,我喜欢你,哎,我也就只能喜欢你这么几个月了,我又不能和你去部队,我也有梦想的……&rdo;
喻宸皱起眉,神情复杂地看着常念,几秒后站起身来想走,又觉得不能把常念留在这里。
他再次蹲下,拍常念的脸。常念半睁开眼,&ldo;唔&rdo;了一声,歪头又要睡。
&ldo;起来,回家再睡,感冒了又得请假。&rdo;喻宸抓住他的胳膊,作势要将他扯起来。
&ldo;请假&rdo;两字让常念清醒了几分,&ldo;好好好,我不睡了,我们回去。你……你是谁呀?&rdo;
喻宸心累,懒得跟他解释,扶着他慢慢向前走。
走了一会儿,常念忽然站定,小心翼翼地说:&ldo;你是宸哥?&rdo;
喻宸还是没搭腔。常念抓着他的手,&ldo;嘿嘿&rdo;笑了两声,&ldo;你是真的宸哥?还是我想象出来的宸哥?&rdo;
喻宸心头有些烦,&ldo;别站着,赶紧回去。&rdo;
常念步子虚浮,时不时发出一声傻笑,笑完了就喊&ldo;宸哥&rdo;,快到家门口时又开始发酒疯,&ldo;宸哥,今天是我生日。&rdo;
喻宸:&ldo;嗯。&rdo;
&ldo;这是最后一个咱们一起过的生日了。&rdo;常念唇角是上扬着的,但眼底有些暗色的落寞,&ldo;明年生日,以后的生日,你都不会陪着我了。哎,我在说什么呢?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宸哥,还是我想象出来的宸哥,嗝……&rdo;
&ldo;回去吧,早点休息。&rdo;喻宸推着他又往常家方向走了几步。
站在小楼前方的路灯下,常念忽然怎么推都不走了,眼里有了泪,定定地看着喻宸。喻宸还想推,就见他往前一扑,死死抱着自己的腰,&ldo;宸哥,你能不能亲我一下?就,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……我以后偷偷地喜欢你,不会打搅你和夏许……明年生日时我们就天各一方了,今天你,你亲我一下好不好?&rdo;
喻宸没有立即将常念推开‐‐这太伤人了,但也没有亲吻常念‐‐这是原则问题。
常念的眼泪滑下脸颊,低低抽泣了一下,苦笑着叹息。站直身子看着喻宸,眼中是灼热的火。
喻宸很无奈,正要道别,常念忽然出人意料地拽住他的手腕,猛地凑了上来。
唇挨着唇的瞬间,喻宸惊讶得睁大了眼,愣了两秒才发力后退,甩开常念的手。
常念痴痴地站着,呼吸急促,满脸是泪。喻宸心中有火,但不可能对一个喝醉了的人动手,何况这人还是常念。于是尽量平静,想着等他清醒之后,再与他说清楚,耐着性子道:&ldo;快回去,不早了。&rdo;
这时,小楼的门忽然打开,常念的父亲常非铁青着一张脸站在门口,厉声喝道:&ldo;常念,给我滚回来!&rdo;
喻宸当即就知道不好。常家家教极严,否则常念也不会是他们一帮兄弟中最老实、成绩最好的一个。蒋斌几人经常私底下说常念可怜,生在那种&ldo;变态&rdo;家庭,活得特别辛苦。
喻宸明显感觉到,常非吼过那一声后,常念整个人都在颤抖,哆嗦着步步后退,轻声喊道:&ldo;宸哥,救,救救我。&rdo;
两名警卫员快步上前,架住常念就走,喻宸抬手想挡,被其中一人推开。
大门关上之前,喻宸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常非阴鸷的眼神,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常念带着哭腔的&ldo;宸哥&rdo;。
第28章
事情在当天凌晨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常非在楼上目睹了常念抱住喻宸、亲吻喻宸的全过程,怒火中烧,偏在转身下楼时错过了喻宸推开常念的一幕。
警卫员将常念拖回家,大门刚一合上,常非扬手就是一巴掌。常念跪在地上,脸颊肿了,颤抖得说不出话。常非向来看不惯他的弱气,当胸就是一脚。常念匍匐挣扎,血性被酒精点燃,非但没有认错,还大睁着一双眼,愤恨地瞪着常非。常非又是一巴掌,丝毫不留情,指着他骂道:&ldo;你还瞪?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?&rdo;
常念吐出血沫,酒精令他异常亢奋,说出的话根本经不过大脑,&ldo;我干什么了?我不就是亲宸哥了吗?碍着你了?给你丢脸了?我……&rdo;
&ldo;啪!&rdo;第三个巴掌扇下去,常非食指戳着常念,&ldo;你还敢说?亲男人,抱男人,你还想干什么?啊?&rdo;
常念接连挨了三个巴掌,脸颊痛得钻心,耳鸣得厉害,脑子越来越混乱。常非轻而易举将他扯了起来,&ldo;你给我说清楚,和喻宸到底是什么关系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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